卢彦兮凑上前去观看凉粉是如何制作的,老板热情地问他要不要来一碗,他羞赧地问能不能赊账,老板当下翻了脸,叫他去别的店看看。于是卢彦兮又去参观羊肉汤是怎么熬制的,口水已经在舌苔上翻滚,老板娘热情如火地请他进店里坐坐,他问能不能赊账,老板娘立马冷笑一声,说这只炖汤的羊并不答应。
连走数家,卢彦兮用眼大饱口福,凄凉的模样快赶上窝在街角拾荒的无业人员,他最后选择走进某K炸鸡店休息,起码这里的服务员素质过硬,不会轻易赐予他白眼飞刀。
脚上的鞋扑簌簌掉落泥巴,他低头一瞧,只属他方圆一米的地盘最是肮脏,臂膀上的蚊子包被他抠出了血丝,一片手掌大的叶子从耳后飘落。卢彦兮后知后觉地捡起来端详,半晌,他用双手捂住全脸,似乎深觉丢脸。
一盘炸鸡拌薯条凌空降落到他的桌前,一杯带冰的可乐发出哗啦啦欢快的歌声,蓦地冰了一下他的手臂,卢彦兮一激灵,撤开手掌,看见蒋文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跟了你一路,肚皮都要笑破了。”
卢彦兮两手撑着桌面,蓄势待发地要逃,蒋文鸣压了压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吃饱了再跑不是更好?”
卢彦兮望了一眼那份炸鸡薯条,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又乖乖坐回去,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蒋文鸣边看他吃边说:“劝你别逃了,就算不是我,还会有别人来抓你回去。”他深谙欲擒故纵之理,“陆少悬赏了500万,要你完好无缺回去,多重视你呀,这要是换做韩若飞那小贱蹄子,不得做梦笑醒?”
卢彦兮嘴里塞着鸡腿,冷笑一声,含糊道:“呸,他就是个大变态。”
“我是管不着谁变态,我就要这笔赏金。亏我运气好,在那破庙住着也能遇上你。”蒋文鸣洋洋得意道,“中国多大啊,找个人容易么?”
咕咚咕咚喝完整杯可乐,卢彦兮惬意地打了个汽水嗝儿,懒洋洋道:“我要去上厕所。”
蒋文鸣自然是要跟着他,炸鸡店的厕所在二楼,卢彦兮慢吞吞地爬楼梯,蒋文鸣看着他T恤下透出的纤细腰肢,忍不住开黄腔:“我要是能握着你这小腰操一顿,怕是无憾咯。”
卢彦兮一顿,双肩一耸:“可惜你又硬不起来。”
蒋文鸣不跟他逞口舌之快,只道:“没事,我起码能把韩若飞那小贱货操得嗷嗷叫。”
“他是你老婆,放尊重点。”卢彦兮回头瞪他一眼,随即关上厕所门,“我上大号,你在外面等着。”
蒋文鸣对这种程度的闭门羹毫不在意,他就不信卢彦兮还能从二楼跳下去,Omega就适合在床上搞体操运动,蹦极可不适合他们。十五分钟飞速流逝,蒋文鸣敲敲门,没人应,于是擅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炸鸡店的厕所弄得还挺干净,空气中有一股柠檬清洁剂的香气。蒋文鸣依次推开隔间,发现空无一人,他在最后靠窗的隔间里闻到了一股花蜜香气,大开的窗台上留着两只脚印。
炸鸡店背面是草堂的一处公厕,二者由一堵高耸且布满尖刺铁丝的围墙隔开,二楼厕所离对面的公厕屋顶起码也有五米距离。蒋文鸣本是不相信卢彦兮敢跳过去,但他发现公厕顶上的灰瓦碎了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