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翦:“?”
见容翦只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温窈心道,肯定是这样的,不说小说话本子里的故事了,就纵观古今,这样的事少吗?那么多王朝灭亡或多或少都要归咎于妖妃祸国,明明就是男人的错,一个女人能有多大本事颠覆朝堂?
容翦:“……”
他气死了。
还亡国?
朕先灭了你你信不信?
才半天不见,就把朕想得这么不堪,容翦顿时就不想跟她解释了。
就她这脑子,只怕他说了,她还当他是在糊弄她,不够他气的。
“不明白就自己想去,”容翦脸一板,冷声道:“你不是最聪明了么!”
温窈:“……”怎么听着‘聪明’像反话?
容翦冷嗤,你还能听出来是反话?
不说就不说呗,温窈轻轻叹了口气,又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我又没有怪你。
容翦眼角抽了下,还要怪朕?你哪来的立场怪朕?朕对你不好?
这般想着,容翦就有些气不过。
他就不明白了,她对他哪来那么大的警惕。
“温才人,”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朕有话要问问你。”
距离太近了,又要仰着头,关键这张脸,以这种死亡角度来看,还是帅得让人胆怯,温窈不禁有些紧张:“皇上请讲。”
容翦:“你是不是长了个榆木脑袋?”
温窈:“!!!”怎么突然骂人!
骂人?哼,朕还要打人呢!
他抬手,在她额头重重敲了下:“就不会动动脑子,想点有用的!”
温窈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就想往后躲,但躲了一半又被理智制止了,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能发火不能生气,可心里气不过啊,干什么突然打人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好好说你听吗?
朕哪次没跟你好好说?
你都是怎么污蔑朕的?
不打你一顿,你就不知道朕的厉害!
这一下虽然疼,但也没有特别疼,可温窈却很委屈,本来背个锅就已经很难过,还被打,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还要谢恩:“皇上教训的是,臣妾定当谨记。”
嗓音听上去有些闷,鼻音也有些重,见她一直捂着脑袋,还在嚷嚷着痛,容翦目光沉了沉,他有这么用力么?
“很疼?”他迟疑片刻,问道。
温窈哪敢说疼:“没有,皇上教训臣妾,是臣妾的福气!”疼不疼你敲自己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打了人还问别人疼不疼?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容翦,顿时就心虚了。
但他又拉不下脸来,更不知道该怎么哄人,站在那儿看了半晌,最后只硬着嗓子道:“把手拿开,朕看看。”
温窈:“……”
不知道他到底又要做什么,温窈生怕他再打自己,一边松手,一边笑着道:“不疼,皇上也没太用力,臣妾已经记得皇上的教诲了,日后定当多多用脑……”
她话没说完就见容翦蹙起了眉。
看着她额头上红通通的一片,容翦又心虚,又有些心疼。
怎么红这么厉害?
他有这么用力?
对于一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上位又不进后宫的皇帝,容翦压根就不知道女孩子到底有多娇弱,更不知道女孩子的皮肤,尤其是千娇百养的女孩子,有多娇嫩。
他轻咳了一声,略带着不自在地道:“朕帮你揉揉。”
话落,他掌心就已经覆在了温窈额头上。
陌生的体温从额头传来,鼻尖也全是容翦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温窈整个人都凌乱了。
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说的就是他本人罢?
打完了人,现在又给揉,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容翦:“……”理亏在前,他便忍着没有骂她。
“朕一时没控制住力道,”他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并非有意。”
温窈笑了一声,温声道:“其实不碍事的。”谁信你啊!你明明就是特意走过来打我的!
容翦:“………………”怎么这么难哄?早知道就不打她了,平白又被污蔑,偏生他还解释不清。
两人各怀心思,一个郁闷,一个心虚,都不再开口,一时间殿内安静极了。
原本温窈还在心里愤愤不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安静便如缚身之茧,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让她有些窒息。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安静时,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
“还疼么?”
温窈从耳根直麻到头顶。
“不、不疼了。”她喃喃应了一声。
容翦松开手,只见她额头红得更大片了,刚刚只是一小块,现在都蔓延到半个额头了,他拧了下眉,绷着脸道:“还是宣太医来看看……”
温窈被惊到了,忙道:“不用不用,臣妾真的没事。”来一次宣一次太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到时候又要说我如何如何恃宠而骄!
因为心虚,容翦便没坚持,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很红。”
指尖点过来时,温窈整个人就是一僵,她僵在那儿,半天才眨了眨眼看着容翦:“什么很红。”
“额头,”容翦又轻轻点了一下:“就是这里。”
温窈:“!!!”那股酥麻的感觉又来了!这还没到冬天就起静电了?
容翦眉心动了动,静什么?什么殿?小傻子又在嘀咕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沙利那边的土话?
她往后躲开了些,讪讪道:“等过一会儿就好了。”
容翦点了点头,不太好意思和她对视,便退开了些,道:“那就行。”
看着容翦又坐下,温窈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皇上刚刚是在哄她?
容翦面色一僵,你竟然才知道?不过现在察觉也不晚,说明朕还是哄得挺明显的……
不至于罢,温窈难以置信地在心里嘀咕,暴君也会哄人?她一点儿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