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小茶馆,决定在情报中心探听探听。
反正如今已经和臭猫破罐子破摔了,她哪里还管“大师姐”这个小马甲啊,怎么张扬怎么来。
她风风火火飞入二楼一个雅间,小手一勾,便把一个店小二生生拉过来:“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点和茶。”
店小二惊艳地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走的时候还频频回头,下楼梯的时候还滚了一遭。
迎棠凳子还没坐热,对面雅间仿佛来了新的客人,坐下一身着玄衣的男子。
他淡淡道:“来一份和对面姑娘一样的。”完了与店小二小声说了什么。
透过镂花的槅门,那人如聚山川的眉眼深深看过来,多少层纱幔都遮挡不住。
迎棠额角一抽。
该死的牛皮糖学人精。
她想到破封来这一路,从见臭猫第一面开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互相伤害了,竟都对他没用,反倒徒增她的烦恼。
她决定忽视他,全当他是一颗行走的大白菜。
茶馆二楼成“回”型,迎棠阔开听觉往下探听,能听到一桌昆仑弟子的谈话。
“我们真就忍气吞声?我们可是昆仑,哪能被流香海骑在头上!”
“有一说一,流香海大师姐是真的好看……”
“那确实,可惜据说性格恶劣,是个坏女人。”
“嘘,小道消息,宣蝶长老和掌门连夜消失,是被送到酆都了。”
“酆都?为啥?”
坏女人迎棠嗑瓜子磕地嘎嘣嘎嘣响:不会吧,又是酆都,她对酆都可没好印象。
店小二端上来一大桌菜。
迎棠登时喜上眉梢,期待的搓搓手:“这么多?”
店小二揣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隔壁的客官帮仙子付过银子了,说要咱们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讨仙子欢心。”
迎棠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垮下来。
呵,装什么霸道总裁,谁不知道你背地里是个师姐长师姐短的臭弟弟。
她一把把茶壶扫落在地:“本姑娘不吃了。奉劝某些跟屁虫精脸皮子不要太厚,别忘了自己是个扫把星!”
啧,但这桌吃的看起来确实不错。
她小手勾起一颗莲花酥放在嘴里,松鼠似的嚼着,扬袖飞去。
楼上动静不小,周围的吃瓜群众们纷纷往这儿看。
“这……”店小二一头雾水,忙捡起茶壶的碎片,灰溜溜跑到朝冽跟前,“客官……你看那姑娘……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朝冽轻轻翕动鼻翼,敛起眸子,怔忡地盯着手里的茶杯。
茶水本平静,能倒影出他的脸,却因为指尖的颤抖翻起水珠。
扫把星……
呵,她说得没错。
他放下一锭金子:“茶壶我赔了。”
店小二的赔笑声渐渐朦胧,周遭的一切仿佛陷入黑暗,越来越远。
朝冽艰难地站起来,身上的灵气躁动,惹得他浑身冒汗。
他一颗心疼地要命,被狠狠攥住捏爆似的。
但他偏生又拿她不得。
他忽而一个不支,扫落了茶水。
清茶溅了一地,映出他惨白的脸。
“客官,客官?”店小二被他吓得不轻,“客官你怎么了,我去给你找大夫……”
朝冽咬紧牙关,一个闪身消失了。
天界,天阙宫。
玄武君集结了一队人马,在天阙宫外布置了许久的结界。
他决意今日一定要拿下天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