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命地帮人脱掉外套, 拉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纪宁枝若有所感似的, 挪了挪下巴掖住了被角。

清醒着的时候,纪宁枝说话喜欢眨眼睛,每次童笺跟他说话,他的睫毛就像不安分的小蝴蝶上下飞来飞去, 此刻却也安安分分地栖息在眼帘下,像两片静美的花瓣。

很难说哪一个纪宁枝更可爱更乖,但是好像每一个都招人疼得不行。

说起来,这一幕还有点眼熟, 童笺记得上一次纪宁枝发烧也是这样安安静静躺着。

其实童笺更喜欢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

童笺的手落在纪宁枝的头上,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 “以后别一喝多就追着人家叫爸爸了。”

他顿了顿, 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 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除了我。

……

喝多了之后第二天是最难受的,上午十点,纪宁枝终于睡醒了,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努力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昨晚自己断片之后发生了什么。

酒店的被子上全是过夜的酒气,实在不太好闻,他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了衣服,清清爽爽,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

出了房间,纪宁枝看到蒋孟临,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蒋孟临特别记仇,见纪宁枝表情坦然,不似作伪,气得牙痒痒,似笑非笑地问,“弟弟,谁才是WAS的第一舞担啊?”

“嗯?”纪宁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试探性地答道,“是……童哥?”

“错了,”蒋孟临懒懒地丢给他一个蒸汽眼罩,“你昨晚可是亲口承认,我才是WAS的第一舞担。”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这么厉害啊,我好开心,”蒋孟临见他动作迟疑,笑眯眯的,只是字字都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纪宁枝茫然地接过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