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的读音跟唱“我应该在车底”的歌手同音,很多时候江林雁这样叫,我的脑海里都会代入进那首歌,幻想自己在车底缩着的场面,就……有些怪怪的。
至于“小渡”这个称呼我以前还是喜欢的,但自从几年前百度出了个智能音箱叫“小度”,还天天上电视打广告,我就难免受到了一些影响,让我感觉每次我被叫“小渡”的时候,都像是一个ai。
不过不重要了,她们开心就好。
江林雁上楼的时候扯了扯我的衣摆,悄悄地再次问我:“我看起来不狼狈吧?”
“不会,放心,没人看得出来你刚失恋。”我宽慰她。
江林雁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没发朋友圈。”
到了二楼,程韫还站在原地,等我们走过去了,她才歪了下脑袋:“还有两分钟,你们就算迟到了,到时候可是要自罚三杯的哦。”
“难道我们还怕这三杯酒?”我反问。
“你酒量好,你不怕,但雁雁酒量那么菜就难说了。”
江林雁为自己辩驳:“我酒量才不差,仅次于阿渡好吗!”
“嗯嗯。”程韫点头,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不差不差。”
我指着门口:“我们先进去了。”
“行。”程韫说,“两分钟后我就进来。”
二楼是包间区。
包间的门是两扇木门,江林雁推开门,跟我一前一后走进去。
程韫是我高中认识的,她喜欢广交朋友,因此我跟她虽然不是一个班,但也是认识的,并且后来还一个大学,关系也就一直都不错,她这人有事没事就喜欢组局。
因为她喜欢热闹。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还真是不太一样,我以前也试着像程韫这样,连着认识了不少人,但最后大家都躺列了,偶尔朋友圈点个赞。
这样好像也不错,起码在集赞活动的时候,总是轻而易举地完成目标。
而这次是我参加的程韫组的不知道第多少回局。
包间里已经有了十个人的样子,有的还开始玩骰子和划拳,声音嘈杂,此起彼伏,一并灌入我的耳朵里。
有那么四五个是我眼熟的面孔,除此之外的又全是程韫的我没见过的别的朋友。
她朋友实在是太多了。
我跟江林雁笑着冲大家点了点头,就当打了招呼,然后就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
江林雁刚失恋,心情不是很好。
我因为江林雁提起了郁问杉,心情也不怎么明朗。
面前的小桌上已经摆了不少的酒,各种口味任我们选择,我拿了杯桃花酒,先喝了一口。
这酒是清吧自己酿的,味道偏甜,酒精度不高,适合喝着玩。
江林雁在我旁边玩着手机:“妈的,昨晚搞忘了删这抠男的微信,晦气。”
“那你删吧。”我淡淡地道。
下一秒我也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微信。
置顶的人有几个,除了我的家人以外,就是郁问杉。
我给郁问杉的备注是“33”,不过是她自己要求的,说这样看起来更可爱一些,跟我的距离也会更近一点。
想起这个,我抿了下唇,点开了跟郁问杉的聊天对话框。
纯白色的背景将我单方面的绿色聊天框显得那么醒目。
我往上滑了滑屏幕。
整整一周,全是我发过去的消息。
醒来以后的“早安”,睡前的“晚安”,一直持续到了昨晚。
我又往上翻了下,最后停在郁问杉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上:【迟渡,我家里出了点事情,这几天不能跟你联系了。】
连再见都没说,就此人间蒸发。
我眨了下眼,心绪有些复杂,过了几秒,我点开了郁问杉的头像,又按了右上角,盯着“删除”两个字,有些迟疑起来。
晾了我整整一周,我想不用继续了。
正巧这时候门开了,我抬起头。
先走进来的是程韫,跟着程韫后面进来的就是郁问杉。
我的脑海里又自动代入了林黛玉的语气——
早知她要来,我就不来了。
郁问杉显然没想到我也会在,她的神情有些诧异,随后就没再看向我,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看着她还自带了个玻璃杯,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
江林雁见到她,朝我使了个眼色,并且眼里的兴致浓郁,从我们十七年的友情来分析这个眼色的话,她是在问我高不高兴。
毕竟来时的路上还在说最近都见不了郁问杉,结果现在郁问杉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
“是不是给你准备的惊喜啊?”江林雁八卦地凑近问我,“我失恋了没关系,但我的姐妹爱情要甜得不行。”
这不就是偶像桥段里经常出现的浪漫?
喜欢的人没有提前告知,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摇了摇头,轻声给了答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