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想了想,侧过头,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口。
他在心里暗暗注释,这次不是觉得烦,是因为池向臻非常可爱。
池向臻笑了一会儿,又说道:“有一件事,我心里很惭愧。”
“嗯?”乔霖看他。
“刚才我一直非常高兴,特别满足。”
乔霖脸一红:“哦。”
可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呢,好像谁不是似的。
“我是说,你哭的时候,”池向臻垂着视线,或许是因为情绪所致,说得词不达意,“我刚来没多久你就哭,哭得那么难过,我却很高兴。”
乔霖看着他,眨了眨眼。
“我知道你哭是因为我,我本来心情也很糟糕,可是看到你,看到你哭,就不那么难过了,”他说着,又摇了摇头,“我不是说喜欢看你不高兴,不是的,我是说……”
他说得很乱,可乔霖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
“我叔叔刚才在电话里对我说,要我镇定一点,别轻易表态,得沉得住气。生气没有用,也不会有人在乎我是不是委屈。既然吃这口饭,就要随时做好被攻击的心理准备。他说,要我像个男人那样去面对。事已至此,伤心难过都是多余的,不必要的,只会让恨你的人得意,想办法解决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乔霖皱起眉来。
这话好像也不算错。在过往很多时候,他每每遭受挫折,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懦弱者才会为伤口落泪,勇士把疤痕视为勋章。
可听见有人这样对池向臻说,他却不高兴,觉得强人所难。
以往坚信的真理在这一刻显得千疮百孔,大错特错。就仿佛是对一个被抽了巴掌的人说你没必要痛,对被捅了刀子的人说流血太过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