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奇怪的是,盛柏年又觉得这样也不错,就好像有一只调皮的小猫在他心房里跳来跳去,还用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撩过他的心脏。
被深埋在黑暗之中的匣子被钻出一个小小的空洞,有些奇妙的光点从里面探了出来,盛柏年并不抗拒这种变化,只是眼前的这一切还是让他些许有些尴尬,他找着话题问程郁:“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的衣服来?”
他确实挺好奇这一点的,他没有想到程郁那满满的一个背包里竟然装的全都是衣服,他这是打算在长住下来?可昨天他跟自己说,今天就要回去了。
程郁对盛柏年解释不清楚,干脆借用了盛柏年昨天的一句话:“大概也是脑子有病吧。”
说完关了手上的吹风机,把内裤扔到了盛柏年的身边,盛柏年接过衣服,背对着程郁穿了上去。
程郁可比盛柏年不要脸多了,盛柏年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紧紧盯着盛柏年的背影看,从肩膀一直到脚下,盛柏年身材管理得不错,看起来好像比五年前更有力量点,程郁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总归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
盛柏年穿好了衣服将被褥叠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才从炕上下来,他与程郁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从白家离开。
清晨的日光洒在林间,他们并肩走在小路上,小路两旁是茂盛的玉米地,长长的枝叶上从田地中伸展出来,上面带着露水,走了没多远,程郁左侧的袖子就被露水打湿,上面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
程郁低下头,将袖子往上挽了挽,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程嘉言打来的,在电话里,程嘉言告诉程郁,他明天就要去新的幼儿园了,问程郁明天能不能回来,程郁一口答应下来。
盛柏年听着他和程嘉言一言一语地说笑,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笑意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一见了程嘉言就觉得亲近。
然而因为安锦然,程郁对盛柏年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
如果盛柏年回来后单单只是忘了他,他肯定会更倾向将程嘉言交到他的手上,但是有一个安锦然掺和在里面,程郁就不得不再谨慎一些。
与程嘉言的电话挂断以后,程郁看了盛柏年一眼,先开了口,问他:“一直想要问盛老师,您成家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耳熟,之前程郁好像也问过他,他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程郁低着头,随口说:“之前在平海的时候,校长跟我介绍说,您是学生的家长,但我好像一直没有听说你结婚的消息,你的孩子也在伊顿幼儿园上学吗?怎么来云京了?”
盛柏年恍惚间有一种今天踩到的坑,不一定是自己从前什么时候挖下来的。
“没有,”说完后,他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对程郁说,“那天我去伊顿是为了看我母亲当年留下的月季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