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学校,我的问题再也找不到答案,
无休止的社交,无休止的推杯换盏。
回家路上的野猫用嘲笑的目光盯着我看
。
对自己说了这是最后一天,
可转眼同样的故事又已经发生了一半。”
一声讽刺的低笑之后,徐星哲的声音如同刀锋一般割开音乐的溪流。
“如果这是最后一天……”
“ijustwannahavesomefun。”
在鼓点和旋律都达到最高峰之前,一切停止,在空白的这两秒中里徐星哲磁性的嗓音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心跳仿佛停在了上一刻,被戛然而止的音乐吊在半空之中,而这一句念白就像是礼堂的钟声,告诉他们接下来会有宏大的庆典到来。
徐星哲摘下耳机拿起话筒,离开了混音台,走到了舞台中央。
如同被丢在歌谣祭现场的炸弹一样,低音bass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所有人的耳膜,激烈地像是在进行战争的音符包裹着每一颗心脏,挤压又撕扯。
人群疯狂了。
他们尖叫,欢呼,挥洒汗水。
他们伸出手臂挥动。
徐星哲恍惚了一下,这里是哪里?是芝加哥还是迈阿密呢?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前世他参加的哪个电音音乐节,而是平昌,是无挑歌谣祭的现场。
但不管是在哪里,他只要有音乐就能活下去。
“大家,makesomenoise!”
徐星哲和郑骏河跑到舞台边缘和观众们互动着,金发少年狂热地跳动着。
“又是重复的牛奶和鸡蛋(darnit)
看不懂的眼色和无意义的争端(darnit)
我讨厌战争和掺了豌豆的炒饭(darnit)
给我灯光和音乐let'shavesomefun!”
他如同在宣泄身体里所有的情绪,尾音都撕裂了。徐星哲的投入让其他人全都受到了感染。
不仅仅是在场的观众,原本坐在后台的无挑成员和音乐人们也站起身来,和他一起跳动着。
地面在颤抖。
人们双脚离地,再落下,所发出的声音比音响中的重音鼓还要震撼。
“亲吻吧和你身边的人管他是谁
只要音乐还没停止就继续跳到崩溃
goinginsane,goingoutofmymind
goinginsane,goingoutofmymind
把一切燃烧成灰烬吧今天是世界末日。”
徐星哲的汗水从发梢滴落到锁骨,又流入他的领口。
他的头发被打湿了,衣服背后已经湿透。少年一只脚踩在舞台边的音响上面,在他的身旁,烟火喷射,热浪扑在人们脸上。
“在我死之前,ijustwannahavesomefun!”
他拉长了最后的一个字,五彩的烟花倒映在少年的瞳孔上,如同一整个星云。
所有人在结束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被重物击打过一般。
“你还记得什么?”一个人问身边的朋友。
“我还记得……我疯狂地跳着,好像全世界在我头顶爆炸,但我不在乎。”
后来,有人在网上写了那天参加歌谣祭的感受。
“回到家之后,我的心脏还在砰砰地跳着。过了十天之后我可能会忘记那些歌曲的旋律,可我忘记不了最后那种纯粹到极致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