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位第一次做这样的姿态,车夫也明白其中意思,见自家主子没有推脱便驾了马车长驱直入。
虽说是得以驱车入午门,倒不是说这马车就当真可以在皇宫内院里面撒泼乱跑,还是得依照制度下了马车只身入内。车夫这些当属外人,在贞和门处就当真不得入了。无非贞和门处换乘步辇,也费不了多大的劲儿。
下了马车,李梵音叮嘱车夫。
“今日是公主相请,费不得多大时,午时在此等候还可上国子监一趟。”
听这话中意思应是不准备在宫中留膳,听到国子监便又想到那位姿容过甚的女子,车夫问道:“午食是否接那裘姑娘一道。”
想到晚些时候还要见到裘彩撷,李梵音便罢了罢手。“不必了,兴许午时也不得空。”
他今日未着襄蓝色衣袍,反倒是一身白衫。他的人颀长纤瘦,背又直又挺,车夫在后头看着他离去差点眼睛一晃仿若这位公子凭虚御风仿佛天上仙人一般。
这般仙人之姿受那五公主的邀约,五公主如今也是迈入及笄之年,这种奉召觐见为了什么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反观早一步入宫的秦婉婉,待她到五公主的衾芳殿之时,五公主尚未能梳洗完毕。这会儿叫她一个伴读早早地等在书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便本着讨好的心态跟着五公主跟前的大丫鬟欢玉一块儿到寝殿门口,心说兴许可以知道点公主的喜好之类。
加上前几日的一次入宫,这是她入宫的第二回。衾芳殿算是已经熟悉了,外头却还不敢去。但是即便在衾芳殿里头也还是得听那些侍女、丫鬟的话,毕竟她们算得上老人,自己还是个脸都没混熟的。
大丫鬟欢玉将她领到公主的寝殿门口便放下,这会儿公主梳妆未齐却是不适合见外人,哪怕是女子也一样。
“欢玉姑姑,不知道公主平时好吃些什么呢?我瞧着天色已经亮了,不若为公主准备一些吃食。”秦婉婉想着之前那一回人生地不熟便也罢了,今日可一定要在公主面前露脸,便想着先从公主身边的丫鬟入手。
“今日不必了,公主尚在等人。”欢玉止住了话头,这便走入殿内。
秦婉婉跟着不适合,只好在外头瞧着。宫女来来往往好几拨人,大多数都是捧着衣裳头面,宫里的衣裳是个顶个的精致好看,同时大多数也是一整套的。瞧这阵仗秦婉婉一边是羡慕另一边也算是看出了点门道,这个五公主显然是为了衣着打扮的事情费劲了心思。
好不容易捧着衣裳的宫女都走光了,里头却越发忙乱起来。“啪”地一声响,有个结实的东西坠地的声音,听这动静该是砸成碎片了。秦婉婉心道这个五公主定当不是个脾气随和的人,哪知她这么想的当儿寝殿的门突然开了。
她不敢再直勾勾的盯着瞧,唯恐直视冒犯。哪知那边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半晌突然爆出女子的惊呼之声。
“对了,就是她那样的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