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沉默让空气显得更为安静,四周的风灌进来也带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若说是乐喜的话那必定不会这般散漫和随意,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素来都是高效和严谨。
锦程严肃的一张脸眼神不由看向她,两人对视了一眼皆默契地停下了对话。四处的窗是打开的,所以对外头的动静几乎是一目了然,要是有人靠近的话那必定是要从大门处进来。屏息凝视着两扇合起来的木门,心下皆有些紧张。
“叩叩叩”,外头的人敲响房门三下。透过门缝能看到一道长长的人影,锦程轻咳一声示意外头的人进来。
一身簇新的素白袍子亮得十分惹眼,而更为突出的是推门而入男子那张叫人挪不开眼的清俊面容。手里执了一柄玉骨扇,他轻摇着登堂入室,丝毫没有将打扰原先师徒二人谈天放在心上。
“阿彩,天色不早了,回去温书。”
“李、李梵音,你怎么来了?”裘彩撷看着面前男子云淡风轻的模样,又瞧了瞧自家师父的面色,赶忙起身朝男子处跑去,到了人跟前凑过去轻声道,“不是让你在院子里等我吗?”
李梵音摇了摇玉骨扇,倏地将扇骨一盒指了指蒲团上坐着的锦程,“我来瞧瞧我的挚友。”
裘彩撷不解,歪着头瞧他,一双狭长上扬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原先说不想叫人知道的是他,现下主动敲门领人的也是他。莫非之前他只是随口一说,只有她自己当真了?
蒲团上坐着的人半分吃惊神色都没有,正好裘彩撷站起来跑开了,他便开口邀请李梵音落座。“世子,此处无高座,委屈你同我一道了。”
裘彩撷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你来我往之间有什么猫腻,倒是确定了锦程定然是知晓李梵音存在的。
她看着李梵音从自己跟前经过,笑着同锦程谈天好像伫立在堂中的裘彩撷就是个木头桩子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裘彩撷变得个多余的人,那头的两人已经就七弦琴指法技巧聊得不亦乐乎。
不是说是来带自己回去温书的吗?
正当她怔愣间,锦程轻声唤了她的名字,仿似不止一次了,只是她神游天外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阿彩,阿彩!”
“诶?什么事?”她懵懂地望着那个温柔唤她小明的男人。
换来的是锦程不住地摇头和失望地叹气,笑着对李梵音打趣道:“虽说是我的弟子,倒不如世子的话管用,你瞧你一句便叫这人神魂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