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彩撷默默闭了嘴,没一会儿马车就不晃动了,停下来之后她阿爹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官服便跃上来了。
见她爹上车不用马凳,裘彩撷打趣道:“阿爹纵身一跃英姿比得上咱们这些年轻人。”
裘相睨她一眼,“这是讽刺为父上了年纪?”
“不敢不敢,”她连连告饶,“不过咱们心下知道便可,何须挂在嘴边呢?”
裘相被她气笑了,“淘气。”
马车一路经过宫门口的时候便遇着执勤搜查的卫兵,裘彩撷毕竟是头一回遇上这阵仗不由有些紧张。
裘礼烨掀了车帘同外头的卫兵嘱咐几句那人便放行了,想来也要给裘相几分面子。只是当裘礼烨将将要放下车帘的时候,一辆熟悉的宝蓝色马车疾驰而去,在宫门巡查的人竟也同没看到一般。
裘彩撷当即扯了裘相的衣角,“阿爹,那马车为何不用被搜查?”
“宁王府的马车若是坐的是世子的话,确实无需接受停车搜查。”
裘彩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抬头发现她爹正打量她。见她望过来,他不动声色地问:“阿彩在锦府的那几日,为父去国子监问过你那些同窗,他们说我们阿彩同宁王那位世子倒是亲厚。我记得你拜锦程为师的那日这世子上门赠过贺礼。”
这人记性可真好!裘彩撷倒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自那日开始她总有瞒着爹娘同李梵音偷偷往来的时候。
她不愿露出端倪来,便点了点头,“那李梵音是个不错的人,之前表姐在国子监激我弹琴,多亏了李梵音从中周旋才让我不至于出丑。”
裘相这样的人精几乎是前后一连贯就想到了原因,他沉声道:“不会能叫锦程收你为徒这事儿也有他的手笔在里面吧?”
裘彩撷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否认道:“阿爹,你这是瞧不起女儿的本事?我偶尔也是有闪光点叫人家发掘的呢!”
他自然不愿意说出口贬低自家闺女的话,但是这话就此终止的话岂不是被裘彩撷这个小狐狸给蒙混过去了?方才他都看到她转眼珠子想主意的。
“世子快要弱冠的男子同你一个小娃娃交好,你若是个旁人你怎么看?”
裘彩撷一晃神就想到在琴房外头听到的事情,说起来她早就猜到人家刻意接近的目的,不过是他不说破她就当不知道,毕竟尝试过要撕破脸也没有成功。
“哎呀,总之不会是要害咱们就好了,我管他那许多的?”
裘相被她说得面色一沉,“你能知道人家多少,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少见他。”
“我……你管……理你?”她低声快速话语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