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随时恭候。”他念了声“阿弥陀佛”便跟着大部队离去了。
李梵音便带着裘彩撷一道去用些吃食,几乎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来了,只留了几个为严子恒诵经的下和上。寺庙有过午不食的习俗,所以以五人一桌为国子监一般人留了约莫十桌的斋菜。之前招待的也都是皇亲贵族所以这里的吃食水平上等,环境布置地也雅致,导致这些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一时也没有怨言。
裘彩撷亲眼看着秦婉婉落了座之后才拉着李梵音到了他们那一桌,还有一个空位则一直无主,想来想要同太子和世子同桌用食尚需要一些勇气。
那二人看着来人面上皆是不悦,不过裘彩撷好似没有瞧见一般。待两人做好了还不待众人动手她便想到了李梵音那人神共愤的洁癖,赶忙制止了同桌的其他人好叫李梵音先夹了一些菜到碗里。
现下的她自知在李瑾眼里早已判了死刑,所谓债多不压身她无所谓多得罪或者少得罪一些,况且她如今对杀死严子恒的凶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瑾根本不可能给他好面色看。她想着必定也能等来秦婉婉的冷嘲热讽或是挑拨离间,可是这回她像是被浆糊糊住了嘴一般,不开口也就罢了,连瞧一瞧桌上其他人的行为都没有。
李瑾面上一片阴鹜,早先瞧他还只是凶狠了一些,这会儿裘彩撷见他却仿佛看到了一片黑沉沉的雾气萦绕。相反李梵音这边心态倒是好的,他本就不惧同李瑾这厮正面对上,如今自然是持着保护裘彩撷的态势将仇恨的目标往身上揽。
“阿彩知我喜好,同桌人多了便忍不住恶心,太子见谅。这只是我多年留下的病症,里头可没有嫌弃的意思。”
他越是这样说越是叫人觉得这番趾高气昂的话就是在指桑骂槐,果不其然,李瑾立刻就从裘彩撷面上移开的目光沉沉地瞧着李梵音。“本宫自然是体谅的,世子久病缠身是该多在庙里待着,否则到了外头牛头马面、黑白二使可是时时刻刻等着向你索命的。”
李梵音没有被他的话气到,倒是裘彩撷握紧了一侧的拳头青筋暴起。这厮就这么当着人的面诅咒,可真叫人忍不住将他那张脸狠狠揍个稀巴烂。
“若真有牛头马面,十殿阎罗……待严子恒到了下面,也不知道是谁要遭殃了。”
他话语平静,“总归,善恶到头终有报,佛语有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且等上一等,就能知道是谁出不得寺门,又是谁终日良心南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