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天家沉声问。
自从裘礼烨拜相以来便没有听到天家以这般严厉地口吻问自己,他自然也不敢欺瞒,回道:“心存疑惑,到底没有找到十足的证物。”
天家松了一口气,裘礼烨这么说也就是还有转圜余地,那厮若真是糊涂到将这东西都留下来恐怕这事儿还真不是那么轻易能保下来了。
“不过陛下,唯恐严大人寒了心这事儿始终得给出一个说法。更何况纸包不住火,这画像既然已流传出来难保哪一天被好事者说破了。”裘礼烨话语间停顿,“况且,臣也好奇究竟真想为何,昨日臣反复了一夜未入眠便是像为何死的是严大人家的独子,当时在场的人中也不乏朝堂上的肱骨之臣家中子弟,包括臣的女儿。”
“只是,若是陛下的意思是这条路就此断了,那么这一切便不再可知。臣有些后怕,怕这当中隐情最终危及到陛下。”
天家眉头一皱,“这话如何说?兴许只是少年恩怨。”
“臣不知,只是陛下病重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的代政,当时却是刑部以为扩建银子的事情在殿前同……闹得很是不愉,为首的便是严大人。更何况严家如今虽然逐渐落寞,当年却也是先祖皇帝时期的重臣,陛下可还记得严太师?”
天家点了点头,这严太师也算得上是先祖的左膀右臂了,若不是过身得早恐怕也是先祖留下来的几位辅政大臣之一。这么一想,却是有几分针对的意味。
“陛下,接下来臣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请您务必要听完再做决断。”裘礼烨本也不打算今日将事情和盘托出,不过是见天家心态居然有几分动摇便起了想趁胜追击的心思。
天家见裘礼烨神色这般凝重便先应承了下来,本来他这般语气神态天家已然信任了一半。
“初时陛下病重我同几位辅政入宫便以受阻,当时因事急从权也未能细想。实时怀疑锦乐师为此案的经办人被扣押在锦府里,偏生这般不巧臣的女儿阿彩上门学琴便叫……扣押了约莫十日。”
天家吃了一惊,那会儿他倒是不成听过这事儿,只当是锦程因着这次愿望吃了一番苦头,待他醒来后便也好生提拔了锦程一番当做是补偿。
“当下臣唯有一心一意等待陛下痊愈好让事情有所转机,没想到东宫托人传口信于臣,隐约暗示臣的女儿能够安然无恙要看臣如何做。”
“如何做?”
“大抵是因着严大人头一日早朝便与代政的东宫起了龃龉的关系,东宫的意思是臣以及那些先祖留下的辅政大臣往后便要在朝堂上站好政治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