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裘相有事。”
裘彩撷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孤疑得道:“莫不是阿爹上朝还没有回来?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儿,那天家也不知什么毛病隔三差五的就要将阿爹留在宫里,闹得我阿娘都要有意见了。”
李梵音见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甚至连九五之尊都敢随意揶揄,本来是觉得粗鲁而不知礼数,现下却是越瞧越满意。本来嘛,他也不将天下放在眼里何必寻个争名逐利将世事瞧得那么重的,他同阿彩果然是最契合不过的。
“既如此我便在此地等等他。”李梵音自然不会说他前脚刚离宫就看到裘相走入天家的御书房去了,他正是瞅着山中无老虎的时机来会一会这山里的小妖精。
裘彩撷自然是乐得他留下来,尤其是这般风和日丽的时日要是能得空一道出去玩便好了。
“对了,严子恒和魏冉的事如何了?”
“已经同裘相提了,还得慢慢部署。现下估摸着是担心天家那头不肯动手,失去个重臣之子比之失去太子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因是裘彩撷在他跟前不拘小节不藏心机,李梵音自然也报之以信任。他这般说估摸着裘相也是这般想,因此才在大早上遣崔英将事情拦下了。当然,这种极有可能被天家弃车保帅的事情即便没有裘礼烨的提醒他也不打算身先士卒。
裘彩撷闻言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事儿不能急,朝堂上的事情也说不得公不公正,不过是场权利的游戏罢了。”
“哦?”李梵音对她颇有些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意思,“你这一夜间竟有如此觉悟,到叫我好奇起来了。”
裘彩撷狡黠一笑,眼珠子转得利索正是她灵气的表现,“我也有叫堂堂宁王世子瞧不懂的时候,倒是阿彩的荣幸了。”
“好好说话。”他玉骨扇轻摇,没有配合的意思。小情趣偶尔玩一下便是有趣,玩多了反倒觉得肉麻,更何况,男女相处以一张一弛为最佳。之前怀鸫就有讽刺过他似乎对裘彩撷太过纵容,逐渐的他自己便也有所察觉。
裘彩撷也不气恼,直当他是面子上抹不下,笑道:“可不是瞧了一部叫《朝堂现形记》的小说,里头把这朝廷上弯弯绕绕、三三两两写得明明白白。我瞧着心里不痛快,可渐渐也认可了其中意思,说实话我现下倒有些动摇了。”
“这是为何?”
“当官没什么好的,偏生我马上就要去监生考核了,要是过不了那便是输了赌局又丢脸的事儿,若是过了考核我心底里也没有几分要做官的念头,可不是左右为难了吗?”
“你放心,”李梵音沉声道,“无论考核过于不过,我能保证选择权都在你手里,无论你往后要去往何地皆无人敢拦你。”
李梵音的话素来别有深意,不过至今为止裘彩撷还没有见过李梵音失信的情况,或许他有着神奇的预知能力?不不不,这样的美貌说不得是天上下来的仙人,那么自己就是被普渡救济的凡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