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正正经经地考不过,裘子楠更不愿意看到裘彩撷因为舞弊被抓的事情发生,且他阿姐这个人从来使用手段都不论是否光明正大。
“你多虑了,这一回我也想看看凭我自己究竟能不能通过。”
况且,李梵音此次本应该同她一道参加考核的,谁曾想发生变故导致他来不得。若是他康复了必定是要面对和胡天涵的赌注的,她自然也不能叫李梵音面上无光。裘彩撷重新振奋了气势,这会儿也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没什么可容她多想。
马车驶得又快又平稳,也是天色尚早道路有宽阔的缘故,没一会儿便晃悠着靠边上停下了。阿黄从外侧替二人撩开了门帘,国子监挂起了两盏红灯笼寓意是考运红红火火,门前站了好几位先生,也有裘彩撷认识的。
这便要下马车了,裘子楠临了拉了她一把,见人回头了道:“阿姐,原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午食我给你送来。你安安心心考试,我、我们都支持你!”
裘子楠本想说“我”,忽而又觉得自己是个男子这般说话未免过于软气了,便生生改了口。没想到裘彩撷听了却越发开心,心里像喂了蜜一般。她只点了点头,心境也有了很大的成长。
过去只道自己怎么舒心怎么过,现下却因为切切实实看到家人为自己的关心和付出,不免觉得应当是更为成长来报答及回馈这种感情。
“太傅,先生。”
门前裘彩撷认识的两人,一个是武太傅,一个是叫骑射的梁先生。因是受了命令在门口设岗检查考生的携带物品是否违规,见了裘彩撷之后武太傅面上到底有些吃惊。他一边按照惯例叫裘彩撷出示了学子证,打开她随身的书袋交给一边的梁先生和其他几位查看,一边则犹豫地开口,“昨日裘相带信过来,看这意思还道你今日不来了。”
“是我一意孤行想来试试,也不知学业堪为如何。”
这头已经检查完了的梁先生将书袋还给裘彩撷,点头示意她可以入内。武太傅瞧她如今神色模样倒是难得的露出和蔼模样,“试试便好,不必太在意结果。”
大抵因为教了她三年,知道她脾性和根底,此番估摸着也只能试试水若是能一举上榜还真是裘氏祖上冒青烟了。不过瞧着小姑娘这些日子糟了许多事,武太傅也只能在口头上开导她一二。
裘彩撷听闻对方这般不看好不免心底气愤,她只得低头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分配考室的先后是按照考生报到的顺序,因而裘彩撷在通过检查的时候便分配得了一个房间号。考室形状如同一个小小的隔间,四四方方的空间上只余得一张案几和一张矮凳,因为是不同于民间取士那般连考多日不得出入便省下了一张床的空间。
裘彩撷大老远便瞧见木头栅栏围起来的考室隔壁正好是李瑜那厮,考室里头逼仄他便放了报复站在栅栏里头往外瞧。没料到和裘彩撷做了邻居,他悄悄拾了一颗石子打到她脚面上,惊得那人怒目而视他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