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岐不明所以还是照着做了,里头的一身单衣和锦袍色泽艳丽带着斐艳的纹色,想比平素里几乎是一身素色的样子这简直不像是他的风格。薛岐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毛,“你确定这就是你今日想穿的?”
“自然,我现下面色不好,穿得跳脱一些或许能离病气远一些。”李梵音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昳丽的笑容来。
他这一番动静直叫薛岐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框来,“你这一番打扮可是要出门去,你要知道现下你这身子……”
“我不出去,”李梵音漫不经心道,“倒是有人要来,对了,一会儿你去门房处守着将人领过来。”
什、什么?他千里迢迢从国外而来是为了帮他成事不是为了给他当下人!“喂,你这要求未免过分了吧,天家那厮都不敢这般命令我!”
“咳咳!”李梵音站在铜镜前面,果然站立起来还是太勉强了一些。他忙躬着身子掩唇咳嗽起来,顺势便倚在了一边的软塌上,里头的铜镜前几日被调整过位置正好能将他此刻的面孔映入里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这面色还是太苍白了一些,薛岐,是否有快速补气血的药呢?”
见着人根本不将他的怨气放在眼里,薛岐干脆气得大步往外头走,他倒是要去瞧瞧那个叫李梵音这般不对劲儿的人究竟是谁!
李梵音瞧着那人负气离去的样子微微哂笑,这会儿小厮便奉命捧了他的药过来。一股子臭鱼的腥味瞬间便在密闭的屋子里蔓延开来。李梵音几乎在小厮一进门的时候便厉声喝道:“出去!今日不用喝药!”
小厮手里的药是又烫又臭,他也是掩着鼻子忍着痛送来了,这会儿再拿回去可是心下也不愿意了。“世子爷,这是神医大人吩咐的,您务必每日服用两次,怒不敢违背。”
“滚出去!这宁王府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唉!奴遵命。”小厮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上头的人都发话了,他自然没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心思。
人是走了,李梵音心下还是不放心。逮着新做的衣裳已然要左闻闻、右嗅嗅生怕被那汤药沾上了可怕的味道,想了想还是将平素里做好的沉香点起来,拿香炉离他极近他干脆取过来放在新的衣料上薰,好似生怕不够味道似的。
不过多时,印着裘府家族图腾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宁王府门前,下来个梳着双角髻的灵动的小丫头,她快速跳下来了还不忘指挥着马车夫将礼品锦盒都搬下来。
薛岐一见这阵仗心下顿时了然,又多了一种“啊,果然是这厮”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