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梵音。”裘彩撷这会儿算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梵音此刻正是怒气未消,只是朝着她的方向抬了抬眼,没有多言。
见状裘彩撷向他缓缓凑近了身子,一张粉色的小嘴轻轻贴近他耳畔。“你,不会是怕药苦不愿意喝吧?是吧,你是怕喝药吧?”
李梵音面色一红,倒不是因为被她说中了心思,只是她这般主动靠近他,又在他耳畔吐气如兰的样子实在诱人,他只是个普通男子,虽说病中却仍然免不了因此而产生了诸多瞎想。
然而这个模样在裘彩撷看来便是因为被她当面戳穿了秘密大男子的面皮太薄这才羞红了一张脸,她心底啧啧,还是暗暗自夸了一番幸亏是偷偷在人跟前说的,否则叫门外的小厮听去了他岂不是往后都不愿出门了。
“不过你这样可不好,你且乖乖坐着,我去将药取进来。”裘彩撷作势将李梵音的双肩一按,回身走到门前将虚掩的两扇房门打开。
饶是那小厮都叫她这豪迈的样子唬了一跳,手里的药汁晃了一晃幸好只是沿着瓷碗又晃回去了这才没有溅到前面的艳丽女子。“这位姑娘有礼,不知道世子爷……”
裘彩撷没有等他说完便伸出手将药碗接过来,“你们世子爷都同意了,我替你拿进去,你回吧。”
姑娘的语气不算客气,奈何小厮并未感觉到她话语里有恶意。
小厮微微侧开了身子便看到里头昏黄的房间内,天人一般的世子爷倚在榻上瞧着门前这一切,眉眼间的阴鹜像是一团浓墨如何也化不开叫他只消一眼便胆战心急,可即便如此世子爷也没有出言阻止那女子的意思想来也是默认的。
他点了点头,俯身给裘彩撷行了礼后知趣的退下了。
待裘彩撷虚掩了房门将药端回来的时候,李梵音已然从榻上坐直了身子。他虽然衣着华丽的锦袍,一头柔顺的长发却未束起,这会儿正柔顺地披在身后摊开又将软塌沾染了一大片,瞧着既随性又美丽。裘彩撷见了啧啧称奇,没想到一个男子的头发会这般美,根根都叫人想要珍藏起来。
她现下手里拿着李梵音很是不喜的东西,自然不想叫他厌恶了去,这会儿再瞧他开场便柔和地笑了一下,眉眼尽开想叫李梵音最大程度地平和接受这个状况。
“来来来,趁热喝了也不是很苦,药这种东西就是越凉越难喝的。”裘彩撷这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毕竟那药汁被晃了一圈都没能晃出碗去可见有多浓厚了,问起来不仅带着苦味还有浓重的腥涩之味,好似那一味黄连还带着鱼的土腥味不叫人作呕才怪。
这话李梵音不接她,倒不是说有多惧怕药汁的味道,唯独这东西药性加强之后更为着重为他的身体排毒,到时候周身的气味未必好闻。现下裘彩撷在场,他一点都不愿意丢丑,哪怕只是散发一些怪味。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我随身带了些阿娘亲手做的杏仁蜜饯,咱们速战速决怎么样?”裘彩撷比了一个一口闷的姿势。
李梵音不置可否,眼里有浓重的拒绝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