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p>

闻言，男人脚步一顿。</p>

但没有立刻回过头来，只淡淡地开口，偏执道。</p>

“不管你愿不愿意要孩子，我都会治好你，孕育生命是你的权利……哪怕你现在不想要，我也不希望你将来后悔。”</p>

“呵，”</p>

轻笑一声，唐栩栩不以为意，反诘道。</p>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去找医生，就一定可以还给我一个完整的吗？别自欺欺人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那颗子弹打穿了我的小腹，本来医生就说我不是容易受孕的体质，现在受损加上意外流产……就算你把全世界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找来，也只是白费力气……”</p>

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唐栩栩显得有些吃力。</p>

微微顿了一下，不等白晏礼开口回些什么，她又立刻追加了一句。</p>

“还有那个孩子，还没成形就死了……你能让他活回来吗？”</p>

听到最后那句诘问，白晏礼浑身一震！</p>

肩部的线条骤而变得僵硬，宛如一条紧绷到极限的弓弦，像是再稍稍用力，就会轰然崩断！</p>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没有转身，也没有开口……时空凝滞间，房间内的气氛死寂一片。</p>

见他无话可说，唐栩栩方才幽幽一笑，哂然道。</p>

“你看，你不能……人死不能复生，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肚子里。所以……白晏礼，别把自己想象得那么无所不能！除了骗我，除了强迫我，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p>

“……对不起。”</p>

长久的沉默后，白晏礼哑着嗓子。</p>

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最后能说出口的，却只有这晦涩的三个字。</p>

苍白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但他却还希求着她的原谅。</p>

唐栩栩自然不会原谅他，也不想原谅，一点都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