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都是什么逼话!

褚弈安抚地按了按他的手,习以为常地说:“那你可以放弃你什么都不是的儿子了么,毕竟他都让你这么失望了。”

“褚弈,我最后问你一次,”江忆云忽然收回声音,诡异地恢复冷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希望,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如果反抗我,我会非常难过,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抱歉,”褚弈笑了一声,对这些威胁已经麻木了,“您不是一直失望着呢。”

“你已经成年了,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江忆云低声说,像某种呢喃,“你会知道,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终归是你母亲,心疼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因为没有我了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我会为你铺最后一条路的,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回到我的身边。”

“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

“嘟——”

何余瞅着被挂掉的电话,眉毛拧到一起。“我怎么觉得你妈这状态有点儿神神叨叨的。”

“今天确实不太对,”褚弈关掉手机屏幕,“情绪起伏太大了,不是她的风格。”

“一会儿急眼一会儿想开了的,最后那句铺最后一条路……”何余搓了搓胳膊,猛地偏头:“卧槽我怎么有点儿凉飕飕的,这句话跟我送你最后一程和我送你上西天的区别在哪儿。”

“在字数。”褚弈看了他一眼。

何余也看着他,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你妈……”何余艰难地指了指脑袋,“是不是真出问题了。”

“不知道,”褚弈说,“我们不熟。”

何余哽住,随即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我觉得你妈有句话说的还是真的,她确实把你当成她活着的‘唯一寄托’了。你失控了对她打击应该挺大的。”

“是么,”褚弈拿起笔,过了会儿才说,“我头一次听见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