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入。”
“有多少出入。”
“将近两百万两。”
宁子漠冷笑了一声,摇着扇子,“就知道楼穹这人贪得无厌,他是靠我才爬到户部的位置,如今倒是想吃大头了。”
“那相爷……”
宁子漠将扇子合了起来,“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户部侍郎是谁。”
“是严以兆。”
“此人如何。”
“胆小如鼠,贪生怕死。”
宁子漠闭上了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看来户部是该大换血了。”
谭素放好了东西,又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一会儿问宁子漠喝不喝茶,一会儿又问宁子漠揉不揉腿。
若他说不喝不揉,她立马就捧着下巴说:“相爷,谭素跟你讲个笑话吧。”
听过谭素巧舌如簧、拍须溜马,倒没听过她讲笑话。宁子漠眉目间含着笑,直勾勾地看着她,“说来听听。”
“前些日子我路过户部,听见两个新来的官员在那里嘀咕,说楼尚书一顿饭吃几十两,就只给人家几文钱。我觉得有趣,便说我亲眼见过楼尚书逛青楼不给钱,他们便把我当自己人聊了。他们两人,一个说楼尚书让他在账上做了三十万的假账,只给了他三两钱,一个说楼尚书花三十两买个小妾还要讨价还价,家妻想要二两银子做衣服都不给。”
“熟知这些话都被楼尚书听进了耳朵里,当即气得将那两人革了职,还要将我拖进去杖毙。我拿出了令牌,说我是相爷的人,我要到相爷那儿去说他坏话。他立马吓得跪地求饶,还说愿意拿出一点钱来补偿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银子端在我面前,我一看,竟然是二两银子!”
谭素自己倒先笑了出来,“他也不怕我生气!做得了三十万的假账,都拿不出三两银子来!二两银子就想堵住我的嘴!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人,要钱不要命!”
宁子漠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意味深长地喝了一口茶,“对啊,这种人就是要钱不要命。”
“这三省六部九寺,谁都知道户部最有油水。他在这位置四五年了,少说也贪了七八十万,胆子再大一点,都能贪一百多万了。”
宁子漠高深莫测地笑了,“素素不够了解他啊,他的胆子可比你想象的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