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的味道算不上好喝,甚至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可是宁子漠却仿佛自虐一般,将整杯酒都倒入口中。明明涩到舌头发苦,也会强行咽下去,似乎他想品的,正是这酒中的苦和涩。
宁子漠都喝光了杯中的酒,谭素可不敢不喝。她跟着抿了一小口,涩得眯起了眼睛,咽下去,喉咙都还残留着苦味,“相爷,这酒怎么是苦的?”
他笑了起来,又给满上一杯,“傻素素,这说明我酿得不够好啊。”
谭素不解,“相爷这般身份,要什么没有?何苦要亲自酿这酒呢。”
宁子漠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怀念着什么,“可是想喝一口小小的桂花酒,却怎么也做不到。”
谭素就当听了个笑话,“相爷说笑了。”
宁子漠当真就大笑了起来,视线落在酒坛上,笑意凝成了冷意,冷彻骸骨,“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吗?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谭素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精神为之一振,勉强扯着笑:“当然记得。”
宁子漠捏着手里的茶杯,细细摩挲,像对待情人那般温柔,目光又冷得像看着仇人般狠冽,“那个女人有一双巧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酿酒是为一绝。我记得院子里就有一株桂花树,她酿的桂花酒,千金难求,我曾偷喝一口,被她打得耳朵都差点失聪。”
谭素知道他说的是谁,所以才会这般惶恐,这件事他不愿意别人知道,却唯独说给自己听,换了谁都会惶恐。
宁子漠仿佛陷入回忆当中,不可自拔,轻声呢喃:“她有一双泪眼,娥眉,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上门客户络绎不绝,她霸占着头牌的位置风光无限,可她不够聪明,选择生下了我。”
谭素万万没有想到,身份尊贵无比的宁子漠,他的母后竟然是一名妓子!她听得浑身冰冷,耳朵都有一瞬间的失聪,潜意识里害怕即将听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