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你不要再说了。”谭素低下头,擦了擦眼睛,显然是被他的话所动容了。
“嘘。”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我还没有说完,你会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宁修娶进公主,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公主善妒,他府中妻妾死的死,疯的疯,但凡他宠幸过的女人,不是怀不上孩子,就是无故小产。而公主体弱,整整九年也未曾诞下子嗣,当宁修重病缠身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公主不是善妒,而是不能让他留有后代,公主不是体弱,而是早已喝药绝育。他每日每夜在公主房间喝的汤药,都加了慢性毒药,渐渐蚕食他的身体,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他心有不甘,于是费尽心思找到了我。”
“皇上要他死,要他绝后,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有我的存在。宁修悉心教导我三年,一门心思将我培养成下一个宁修,为的就是毁灭大聂,毁灭皇族。”宁子漠像是说出了心里最深的秘密,长舒了一口气。
谭素捏紧了手指,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相爷为何一定要听宁修的?他既然已经……相爷大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
“这重要吗?”他盯着谭素,眉眼中仍旧是漫不经心,“反正我也不喜欢这天下,毁了又如何……”
谭素欲言又止,咬紧了自己的牙。她知道自己再问就要逾越了,强迫自己扯出笑脸,“相爷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宁子漠笑了起来,喝光杯里的酒,“我知道你不会懂,或许你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就会明白。”
谭素沉默着为他添酒,添到一半酒壶就空了,不知不觉宁子漠已经喝了这么多酒。
宁子漠眼底染了醉意,通红通红的,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往事。他端着酒杯,执意要喝完酒,也执意要说完他想说的话:“除了这件事,我还答应过宁修一件,在公布我的身份之前,我会先除掉那个女人。”
“你还记得吗?那个女人当年挺着大肚子去找宁修的时候,宁修给过她两个选择。要么生下孩子,她死,要么打掉孩子滚,与相府再无瓜葛。她当年选择了第二个,我替她选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