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难以相信,用力抽回他的手,就像碰到某种脏东西一样,“可你背叛了我。”
谭素低低笑了起来,面色因咳嗽而苍白,“王爷能给我什么呢?谭素爱慕王爷,终究比不过爱慕虚荣呢……”
李珏咬紧了牙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讽刺过,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慕他的女人,竟然说她更爱宁子漠的权势!
天下苍生,皆爱虚荣吗?
就连当初如柳树般清秀俊逸的谭素,如今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何其悲哀!
谭素抓住牢门,目光晦涩地盯着他,嘴角却撅着一抹可怕的笑意,那种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在他心上。
李珏捂住心口那块烙铁落下的伤疤,忽然隐隐作痛了起来……
“谭大人!”有狱卒匆忙跑过来,伸手去扶她,“外面备了马车,谭大人快跟小的出去!”
谭素目不斜视,用力拂开他的手,厉声道:“别碰我!相爷呢?相爷什么时候来?”
那狱卒急得火烧眉毛,“已经派人去请了,大人快跟小的出去吧,先去找个医馆瞧瞧……”
“相爷不来我不走。”谭素抱住柱子,此时那杯酒也开始发挥作用,面颊染上几抹不正常的绯红,“你们都别碰我,不然我让相爷
砍了你们的手……”
狱卒们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跑到外面去看宁子漠来没来,地牢里从未如此乱过。
李珏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微微在发抖,就连声音都有些晦涩不明,“谭素,你既然爱慕虚
荣,何必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现在能拖延时间的法子,只有这一个。”
“你就不怕宁子漠怀疑你?”
谭素淡淡一笑,“王爷在期待什么?谭素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步步高升也好,死无全尸也罢,这些跟王爷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个,背叛王爷的人罢了,王爷何必对我念念不忘……”
李珏心头一刺,突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她在宁子漠那里享尽荣华富贵,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放弃到手的权势?
谭素微微低头,视线落在他胸口的烙痕上,想着那天血肉模糊的场面,忍不住伸手轻轻掀开他的衣襟。
半个手掌大小的伤疤,它所代表屈辱和痛苦怎么也洗不掉,“王爷,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