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里一路走进来,冷风灌入衣衫中,刺骨的寒冷。脚下积雪堆积起来,府里的下人偷懒没打扫,一踩上去雪花沾染了一层
。
宁子漠以前都没觉得这段路如此难走,今日走了半晌都没有到,惹得他心浮气躁。好像谭素一安静下来,整个相府都显得空空
荡荡,安静得可怕。
他掀开帘子,谭素还没有醒,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呼吸间尽是彷徨不安。他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指尖微曲,便触碰到她湿
漉漉的掌心,全是汗水。
他触碰到她掌心的瞬间,她忽然就将他的手抓得很紧很紧。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她胡言乱语着,额头上全是冷汗,徘徊在梦靥之间无法自拔。
“素素?”宁子漠推了她两下。
谭素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一瞬间的惊恐。面前的人五官很模糊,她看不真切,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相府。她眨眨眼睛
茫然地看着宁子漠,想坐起来,浑身又不得力。
宁子漠伸手帮了她一把,握住她的手,冷得像冰一样,“做噩梦了吗?”
谭素浑浑噩噩地点头,有些困惑,“相爷,我不是死了吗?”
宁子漠轻笑出声,捏着她的小手,“我宁子漠不放的人,他阎王老儿可拿不去。”
“相爷,谭素是不是不用死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手,“有我在,别怕。”
谭素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依偎在他手边,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狗。
“但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最近就什么也不要做,安心休养吧。”宁子漠看着她的下巴,好像又消瘦了许多,“你看你瘦成什么样
了,刚刚还在梦里说了胡话。”
谭素神色微变,不动声色地问道:“谭素说什么胡话了?”
宁子漠不以为意,“胡话而已。”
谭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相爷,我想下床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