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她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不知要花多少的勇气,才能抑制住内心的酸楚。
他在乎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可这个被他惦记在心里的女人,却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他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一直有这个女人。
从她踏进王府写下天下无佞开始,李珏就将她当作了自己人。从她滔滔不绝讲她的治国方针时,李珏就已经开始佩服这个女人
。从她扯着他衣袖说爱慕他时,李珏在她面前威严顿失。
或许在他的认知里,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外人,所以当她彻底站到宁子漠那边去的时候,除了愤怒,更多的却是心酸和无力。
她就站在那里,头一次没有说出冰冷的话来讽刺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这种注视让他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难堪处境。或许
在她眼里,自己昔日威严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苟延残喘,狼狈不堪。
可是下一刻,她却将自己拥入了怀中。
她怀中的温度几乎要灼烧掉他的心智,烧得理智灰飞烟灭。滚烫的眼泪落进他的脖子,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心安。
“咳咳……”李珏沉沉咳嗽了两声,断断续续,没完没了。他从地牢里带出来的病根依旧折磨着他,提醒曾经发生的一切。
“王爷,把药喝了吧。”管家张智端了药到床边,小心递过去。
李珏接过药碗,二话不说便喝完。苦涩的药味淌过喉咙,苦得发呕,就像魔障了一般,反反复复回想到在地牢里的最后一刻。
她纤细的手指,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这才惊觉她投靠宁子漠的这段时间瘦了许多,先前在王府养的那些
肉全瘦下去了。
心里一阵绞痛,李珏捂住了心口。
张智慌忙扶住他,“王爷,又痛了?白婆,你快过来看看……”
旁边桌子上正在琢磨药方的白婆放下了手里的笔,站了起来。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却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子骨
也硬朗得很,走起路来颇有些风范。
她一拂衣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搭在李珏的手腕上,手法极其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