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几乎都猜得到他要去哪,要去做什么。她想都没想就朝着他冲过去,面色在潮湿的空气里白如面纸,"相爷要去哪?"
宁子漠背对着她,来到池边,身上的衣袍浮动在水面上,他的背影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你不会想知道。"
谭素已经不用再猜了,她太懂宁子漠的心思了,他的眼里揉不得半分沙子,没有惩处自己,那么必会用尽手段对付锦江白。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惊起大片水花,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开,"相爷......留下来好不好?留下来好不好......谭素会一直陪在相爷身边,直到相爷不再需要我为止......"
宁子漠见过她太多面了,谄媚的模样、狡猾的模样、阿谀的模样、奉承的模样,还有孑然一身的模样、孤立无援的模样,唯独没有见过她这般低声下气求他的模样。
又陌生,又有种锥心的刺痛。
宁子漠深吸了一口气,反而笑了,声声冷冽:"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想方设法去救他,我越是想将他给撕烂了。"
"相爷......"谭素收紧手臂,抱住他整个人,缠住就不松手,急切道:"做错事的人明明是楼穹和严以兆,锦江白跟我一样都不过是受害者,相爷为何一定要惩罚他?"
宁子漠笑,"素素,你最了解我,你想过我不会放过楼穹和严以兆,也应当想过我不会放过锦江白。"
"可是相爷,他并非有心......"
"有心如何,无心又如何?"宁子漠侧过头,咄咄逼人,"他惹怒了我,我就要让他死,这是我的权势。"
谭素愣怔地望着他,距离太近,她都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一年的时间,若不是他提醒了自己,她都快要忘记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前户部尚书,因为参他一本,全家上下无一幸免,全部落难。他还将活着的人做成人皮灯笼,在城门口挂上一整排,甚至连薛家最后的小女也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