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陈慕席匆匆入宫,连礼节都顾不上了,心急如焚地走进来,"宁子漠入宫了!他还带着好多朝中大臣,就候在宫门口请求面圣!"
过了一会儿鲁桐也紧随其后,"王爷,他们朝御书房来了,我让宋威带着禁卫军拦住了他们!"
李珏俯在案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我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陈慕席有些不安,"王爷可想到应对之策?要不要下官先去周旋一二,等......"
"不必了。"李珏撑着书案,眸色沉沉,"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又怎会还没准备好。"
宁子漠安静地候在殿外,宋威带着几百个禁卫军将御书房围得水泄不通,不准他们往前半步,宁子漠便带着朝中大臣伫立在殿门口,任由往来宫人肆意揣测。
鲁桐从殿里出来,面色有些凝重,他俯身在宋威耳边说了几句,宋威便撤了禁卫军,让出一条道来,"宁相,众位大臣,里边请。"
宁子漠弹了弹衣袖,提起衣摆踏上台阶,整整三十三阶,稳稳当当地踏上,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大臣,尤其是伴在他身边的那几位,随便指一个都是大聂的肱骨之臣。
他们有的为正义,有的为公道,也有的不过是趋炎附势,如今聚集到一起,为的都是同一个目的。
那就是要一个真相。
李琰究竟是死是活?当初宫变之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后和太后怎么样了?还有景王,究竟在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如今宁子漠终于回来了,他亲自带着他们入宫,为的,也是要一个真相。
推开宫殿沉甸甸的大门,直入御书房,禁卫军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守着他们入内,谁稍有异动,当场就会被抓住。
李珏坐在正位之上,等着他们一步步地上前,浩浩荡荡的官员挤满了御书房,外头还候着数之不尽的禁卫军,一眼望去,全是不安窜动的人,就像那夜宫变禁卫军挤满的勤政殿。
宁子漠停在他脚下,带着朝中重臣,全都抬头望着他,"下官拜见景王。"
李珏合上手中的奏折,抬眼看着他,半年不见,他依旧风姿卓绝,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活得舒坦,"原来是宁相回来了。"
"下官不负皇上所托,安然将平颐郡主送往南夷,如今终于可以回来复命了。"宁子漠掏出自己写的奏章,却并未递上去,"皇上在哪?下官还要亲自向皇上复命呢。"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在一刻集中在李珏身上,他微微垂下眼睑,靠着身后的椅子,"皇上病了小半年了,这些日子的奏章一直是本王代为处理,宁相将奏章放着吧,早些回去歇息。"
"皇上病了?"宁子漠故作惊讶,"下官离京太久,有点不太清楚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景王可否告知?"
"无从告知。"李珏直接驳了他的要求,"宁相又不是太医,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下官关心皇上,当然想知道皇上的病情,万一下官府中的神医能治呢?"
李珏冷声回他:"本王已经请了神医白婆亲自照料,宁相不必担心。"
宁子漠笑了笑,灯火通明之下有些意味不明,"病了小半年还没好,下官当然担心,还有下官身后这些文武百官们,他们也跟下官一样同样关心皇上的病情。"
太师李洪山俯身,"请景王如实告知。"
"请景王如实告知。"请求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甚者直接跪了下去,眼看着就跪了一大片。
李珏冷静地看着众臣,看了许久,终于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幽深,"既然诸位如此想知道,那便随本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