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连珩倒没计较,去外面骑马四处逛。
程月鸾与程月柔两人分别领了丫鬟,到陈水马庄别院见庄主。
庄主于氏已在里面等着了,她打扮素净寡淡,一身浅灰色的衣裳,发髻干净,头戴一直翠玉簪子,瞧着不像是贫苦人家,应当只是喜爱素净。
程月鸾与程月柔分别坐在客座上,于氏手里捻着佛珠,冲两人笑了笑,说:“听庄上管事说二位前日就来了,家里有急事,我没来成,实在是抱歉。”
程月柔抢话说:“无妨,家里有急事,自然以夫人家事为先。”
程月鸾则在思索,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见到于氏的丫鬟婆子会哑语,她还以为于氏是个哑巴,可于氏竟会说话,且于氏身上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草药味。
于氏向二人简单说明了下她庄子的情况。
原先庄子也养马,但因家事耽误,经营不好,手里稍有些缺银子,这才无奈出租。
她其实舍不得出租,但砸在手里,也是浪费,且庄上的人,也都还要吃饭。
所以出租马庄,除了价格适宜,还要求新庄主对庄子上的马农和佃农和善些。
于氏说:“经营不善是我自己的问题,与庄子上的马农没有干系,他们都是养马多年的老手了,留下他们,对你们只有便宜的。”
程月柔顺从笑道:“那是自然,还是夫人的人对庄子熟悉,人不如旧,若是我租了庄子,肯定沿用旧人。”
于氏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程月柔朝程月鸾看去一眼,夹枪带棒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若接手了庄子,不打算用庄上旧人?”
程月鸾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镇定道:“若嘴上应承的都是真的,还要立契做什么。”她同于氏道:“夫人,若庄子租给我,这一条可写入契中。”
于氏眸光一亮,笑意更甚。
程月柔忍着脾气,抿了抿嘴角。
于氏好奇问道:“两位是姐妹?”
程月鸾答:“我与她一般大,不过我已出阁三年,她还是没许人家的姑娘,所以叫我姐姐。”
于氏更好奇了,程月柔年纪看着也不小了,程月鸾都出阁三年,程月柔怎么还没出阁。
不过这是人家私事,她也不便多问。
程月柔却觉得难堪,她僵笑着,连忙将话题扯去租赁庄子上。
于氏便说了她心中合理出租的价格,倒还算适中,只是有两位租主,这事就难办了。
程月柔先一步道:“夫人,我能做主,这个价格我承平伯府能租。”
程月鸾还是方才那般平静从容的语气:“我也可。”
于氏一听到承平伯府的名头,便问程月鸾:“那你便是威国公府世子夫人了?”
程月鸾点了点头。
于氏登时拉着脸道:“二位请回吧,这庄子我不租了。”
她这庄子经营不善是一方面,与戚家马庄和承平伯府也有些干系,虽说生意场上胜败乃常事,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不愿意租给这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