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靳北其实是有几分敬意的, 面上看着冷峻自持, 但是可以从对方淡漠深邃的目光里察觉到,这个人并不好招惹。
“如果您要听实话, 首先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靳北客气道:“请讲。”
“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希望不要影响现在。”段巢说, “如果正如你说,你和小江是真心彼此喜欢, 我不希望这些话会对你们的关系有坏的影响。”
靳北一顿, 道:“可以。”
段巢看了眼窗外, 沉默了片刻, 说:“事先我们并不知道蒲哥生的病是绝症。”
“小江也是,他只是以为只是个小病。他们一起参加了一个竞赛比赛, 小江便每天都会过来看望,然后带一些自己做的小吃和零食。后来蒲哥瞒不下去了,把事情真相告诉了他。”
“随后我们也知道了,大家都很难过,小江也很崩溃,但还是照常每天都去医院,督促蒲哥吃饭和治疗。那时候他没什么身份, 治疗的时候不允许进去。什么时候能看望也是不知道的。他只好在外面走廊上等,每天都会等。”
“以至于落下不少功课,最后期末挂科,成绩不好。这个状态几乎持续了一年。”
说到这里段巢看了看靳北,对方沉着眸子,看不出喜怒。
他继续说:“那是一种血液病,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治疗的时候很痛苦,治疗久了,蒲哥的头发慢慢地变白了,然后整个人瘦脱形了,再后来,没办法站起来,他不许江向笛过来看他了。”
“但是小江还是会过来等,托护士把他的东西送进去。有一天我来的时候带他进去可,蒲哥很生气,我想把小江带出去,然后听到蒲哥对小江说,放过他吧。”
玻璃桌面传来轻响,是靳北手腕上的表带撞击的声音,他微垂着头,眉头皱了皱。
再那之后,就是结束了。
段巢说:“我们都知道没有办法了。”
“没有人是绝对完美,如果是我,我可能早就先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