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宋延笑着打断沈意的话, “把航班号发我,我去接你。”
其实沈意对宋延来接他这件事感到很心动, 但对前辈的敬畏以及不想让宋延跟着自己熬夜的情绪让他保持着最后的矜持。
“可是老师,您熬夜的话,程紫姐也要跟着熬夜吧?我这样麻烦你们,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沈意说。
“你不用管那么多, 我们做歌曲创作,需要体验各种生活。”宋延说, “你航班号发我就行。”
话说到这个程度,沈意也没办法再拗着, 乖乖把航班号发给宋延。
中间陶智睡眼朦胧地问他:“你在跟谁打电话?”
沈意说:“宋延老师说, 等我们到了崇州来接机。”
陶智本来困成一条缝的俩眼睛“嗖”地张成了两个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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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暮星》那首歌时, 宋延对沈意说过,走夜路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古时的红拂夜奔,现在趁夜色出走, 时代不同却是相仿的浪漫。
夜晚将整个世界藏在天穹里,只剩下灯火和想看的人。
沈意坐在靠舷窗的位置,同为歌手,他内心的善感与宋延多少有些相似。
飞机缓缓爬升,城市在机翼脚下缩成璀璨的金色/网格,又渐渐连那片金色都消隐在三万英尺高的大海。
沈意看了看身边的陶智,飞机甫起飞时他还在检查沈意明天的行程,转眼间手机显示屏还亮着,人已经保持在蒸汽眼罩戴了一半的状态,歪头睡到口水要流下来。
沈意不自禁扬了扬嘴角,抬手关掉他和陶智头顶的小灯,顺手按灭陶智的手机屏幕,并帮他把蒸汽眼罩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