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肯定的回答,让刘老头有些惊讶,但旋即又感到高兴,原本只是客套的那么一问却不曾想竟然真的得到了确切的回答。
“早说喽,早说别人家也不会搬咯。”刘老头又是欣喜又是惋惜道。
若周安的父亲还在,安定馆还开,以前的那些老伙计兴许就不会搬走了。
又闲扯了好一阵,刚约定好开馆后就帮刘老头免费安神,刘老头就被家里老伴喊回去吃饭了。
在这条老街,人们的生活都很规律,在这个吃晚饭的时间点,街上已经基本看不见行人了。
黄昏照射下,这条空旷无人的街道又一次让周安感受到了孤独。
在父亲走后,周安就时常有这种感慨,仿佛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热闹之后,喧嚣之后,得意之后,总是寂静的感觉。
很快,连最后的阳光也要消失了。
发愣了一会,周安又回过神来。
也不准备出门了,便又将院子的外门关上,准备回里屋,待到转过身来后,抬头一看,顿时脊背发凉,瞳孔一阵收缩。
燃烧的黄昏下,里屋的大门被灰褐色的粗手指捏得吱呀作响,靠近两米多的高大身形如同野兽一般埋着,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压迫感。
与它高壮身体不符的是它那干枯萎缩如老树皮一样的坚硬皮肤。脸颊两侧是增生的两片昆虫口器似的肉钳,这是为了方便其进食。而其中一块肉钳已经糜烂,甚至开始,腥臭的血液连着灰色的肉往下掉落,粘连着白色的筋膜。
仿佛察觉到周安的目光,鬼人缓缓抬头,浑浊暗黄的眼珠往外突出,嘴角几乎咧到后脑勺,笑容狰狞恐怖。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周安的眼睛酸涩无比,却丝毫不敢眨动,汗水从额头沁出流到鼻尖,再滴到嘴边,渗入嘴唇后,咸腥味一下子扩散开来。
终于,周安控制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前黑了不到半秒,一张腐烂淌血的面孔猛地紧贴他的鼻尖!
伴随着门外绵长悠扬的风声,是周安急促有力的骂声。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