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摔碎了一个培养皿呢？”圆珠笔在陆登明的手指间不断旋转。

“他们内讧，那个戴眼镜的被推了一下，那个箱子就被撞开了啊，应该是那个时候掉出来摔碎的吧？”周安解释道，“我当时注意力都在人身上。”

“哦，真是这样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会去骗一个…一个正义的人民公仆？”周安差点脱口而出。

“你刚才想说一个什么？”陆登明眼睛微眯。

“没，没什么，嘿。”周安挠了挠头，尬笑一声。

“行吧。”陆登明也没纠结，毕竟对面只是个高中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带点刺很正常。

“小子，你又出名了知道吗？”陆登明给自己点了根烟，没再提样本的事。

“大概猜到了。”周安叹了口气。

那条街上尽管人少，但不是没人经过，发生那么大的事，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了，何况还经历了一晚上的发酵。

“怎么，不高兴？”陆登明笑着抖了抖烟灰。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出名不好吗？有多少人想出名都不行呢，现在网上都在传，列车英雄再创辉煌，单枪匹马截杀五名持枪悍匪。”陆登明吸了口烟。

“有人想出名，自然有人不想出名，很正常不是吗？”

“倒也是。”陆登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而且说了多少遍，是四个，四个，这不胡编乱造呢吗？”周安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不听劝，数数都不会吗？

“这些细节就不要在意啦。”陆登明摆摆手，“你对那伙悍匪了解吗？”

“干我事吗？对我来说他们要杀我，我就先杀了他们。”周安也后靠，微微抬头道，“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因为他们家里有老母要养还赖上我不成？”

“真这样，干嘛要这样讨生活呢？”

“倒也是。”陆登明若有所思。

“这次来呢，其实还有一件事，诺，给你的。”不知道陆登明从哪掏出一张请柬。

“会议的参加凭证？”周安看到请柬就猜到了是什么。

“是的，7月21号，今天是六月29了，还有二十天，里面还有飞艇票，协会报销。”陆登明将帖子顺着桌子滑过去。

“飞艇？”周安没想到是这种出行方式。

“协会财大气粗嘛。”

“那挺好。”周安收下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警察那边我会打招呼的，你的小女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就不留你吃饭了。”陆登明看了看表道。

周安微讶，但一想到网上都传遍了，那沈舒窈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便端起自己用过的纸杯，起身要走。

“对了。”

“你知道那个培养皿是空的还是用过了吗？实验室检测出来是空的，可他们为什么要带个空的呢？”陆登明将烟头摁灭问。

周安站住脚步。

“这谁知道，要是我怎么会带个空的培养皿呢？”

“是啊，而且实验室丢失的培养皿一个都没少，所以，我想，破碎的那个是空的也没问题吧？只要没有流出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