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没错,官字下面两个口,无钱莫进来,他这一次是领教了。
宋伯雪闻言正了正脸色,看向江梵音道:“记,王老爷再认捐一千两。”
江梵音轻轻点头,拿出账册,提笔写下。
“大人…”王老爷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他想说又捐了一千两,这杖责是不是能免了,可外面又有百姓看着,若是直说出来,莫名觉得自己不是在认捐,而是又在行贿。
宋伯雪似是知他心中所想,淡淡道:“本官忘了说,令公子在牢里已经领了杖责,王老爷只需赔了柳二娘银子,就可以把人带走了。”
“谢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
王老爷憋屈的又磕了两个头,感觉目的达到了,但又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可他脸上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谁让儿子真的犯了法,这次也只能认栽。
放了柳二娘,又审了布商赵三爷的案子,宋伯雪才回到二堂歇息片刻。
江梵音始终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再往后是存在感一直不怎么高的周师爷。
宋伯雪瞥了周师爷一眼,吩咐道:“周师爷去梳理一下昨日还有哪些百姓举报了案子,晚些时候送进来。”
“是。”
周师爷看了她一眼,又没事?
这位县太爷的命是真大啊,可一可二不可再三,看来用药是不行了。
转瞬,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宋伯雪自怀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江梵音:“一百两是王老爷,补在他的认捐数额里,还有一百两暂且记李秀才认捐吧。”
原主统共就贪了这两笔,王老爷的解决了,李秀才的也要提上日程才是。
好在李秀才送银子只是为了在县学谋个夫子的差事,若是才学尚可,也不难安排。
江梵音默默接过银票,写好之后连同账本一起递给宋伯雪:“此次认捐共计三万两。”
“这么多?”
宋伯雪看着桌子上的银票,不是说穷乡僻壤吗?不是说交不起税吗?
怎么这些商户还能认捐这么多?
“有几笔大额的,或许有的是真想出一份力,又或许是有人想借此寻求庇护,希望你既往不咎。”江梵音淡淡道。
她也没想到看着一个小小的平川县,商户们会这么有钱,竟然认捐出这么大的数额。
宋伯雪咋舌,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打开身前的抽屉,拿出一串钥匙。
“银票都要兑换成现银收归银库,这是粮库和银库的钥匙,江姐姐先保管吧。”
江梵音搁下笔,没有接:“账房呢?”
“辞了,别人我信不过,还是交给你比较踏实。”宋伯雪说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