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担忧道:“你千万别逞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招呼,自己顶着可不是好办法!”
虞周有点不习惯樊胖现在的模样,点头道:“放心吧,我绝不会硬撑的,倒是你这一身怎么回事?以前穿戴盔甲就嫌气闷,怎么现在这么郑重其事了?”
“别提了,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进了这曲阿城,一到夜里就睡不着觉,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后来俺发现,穿戴齐全反而睡得更香,所以啊,一直这个样子了……”
虞周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在镇守吴县城头的时候就这样,遭遇了相里业和秦墨之后也这样,心有重担浑身难安,是樊哙太紧张了而已,不过以他的粗线条不应该啊?
两人说着话,燕恒来了,一身浓烈的血腥气能把人熏个跟头,一坐下就咕咚咕咚往嘴里灌水,看他贪婪的模样,好像历经了沙漠久未喝水一般,配上那身气味,更像长眠之后刚刚醒来的吸血鬼。
“这小子让你养废了,小小年纪戾气这么重,以后还了得?俺杀过那么多生灵都比不上他,啧啧啧……”
燕恒把水瓢一扔:“这世道没点戾气哪能活的自如?你以为那些庙堂之上的高官就干净了?”
虞周回道:“以后刑狱的事情不要亲自动手了,容易坏了心性,怎么样,事情办的如何?”
“都办妥了,当真这么轻轻巧巧的放过他们吗?还什么东西都没问出来呢……”
轻巧?虞周可不觉得,相里业所领的秦墨最让人头疼的一点就是他们行踪飘忽,追又追不上、抓又抓不完,想反击都找不到个确切目标,楚军只能挨打没法主动出击,人家能不逍遥吗?
现在不一样了啊,数十个腿脚不便的伤者往回一放,秦墨总得现身照顾他们吧?跑又跑不掉、走又走不快,还不是那种完全废掉的伤势,也不能弃之不顾啊。
虞周的设想很好,如果他们被接走了,完全可以派人跟上来个顺藤摸瓜,哪怕捣毁几个行馆这种小反击也比什么都做不了强,起码能让对方收敛一些,别那么肆无忌惮。
如果他们选择附近的民户安置下来先养伤,那就轮到另一颗种子慢慢发芽了。
身上带伤的秦人墨者只是一部分,这些家伙历经了严刑拷打死活不吐露分毫,就被别有用心的燕恒装作没耐性的样子打断腿丢到一旁,然后……他们见到了好几位丝毫未伤的昔日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