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甚至不敢让安溪府的官兵送信,反而通过二弟妹家的商行,甚至紧急调了粮银……莫不是安溪府都是他的人了?”夏卓文猜测道。
夏父眉头皱了一下,“恐怕子儒不会有事。”
“爹?”夏卓文看向夏父,问道,“你的意思?”
“以子儒的才智,去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那知府是……的人。”夏父沉声道,“更何况,子儒不是莽撞的人,恐怕这一次失踪,他不会有事,等时机到了,他自然就出来了。”
“不可能,你看秦伯父急的。”夏卓文开口道。
“关心则乱。”夏父微微眯眼,秦烨虽是他女婿,可是与他关系到底隔了一层,所以他能站在旁人的角度按照秦烨的性格去分析。
而且就算是秦烨死了,他也没有损失,这样反而对女儿更好,到时候更容易接女儿回府。
他虽会可惜,也会替好友伤心,可是到底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与夏父不同的是,秦父就秦烨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也不可能看着他去冒险,而夏卓文是秦烨的好友。
“而且,子儒可能只是见机行事,或者是借着安溪府知府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没有机会通知别人,要知道有些机会是一闪而逝的。”夏父开口道。
夏卓文抿了下唇,没有吭声。
夏父倒是问道,“要是我猜对了,你会如何?”
“打他一拳。”夏卓文根本没有犹豫地说道,“要是爹猜错了,我就去给秦伯父当儿子。”
“你敢。”夏父气的胡子一翘,怒道。
其实刘知府并没有让那些人拖延多久,只是拖延一天而已,比如快马加鞭三天能到都城,那么就在第四天再送信。
可是棋差一招,秦父已经收了信,甚至直接去找敏帝了。
其实敏帝与秦父收到消息的时间相差不远,要知道六皇子在知道秦烨失踪后,立刻就写了折子,不像杨家需要躲躲藏藏走,也不像秦家的人被人追杀,更不像是那些官兵得了命令晚一天,他可是真正的快马加鞭,光明正大赶路,把信送给了敏帝。
所以就算杨家早出发了些时候,也不比六皇子的人快多少。
此时敏帝也是满腔怒火,秦烨可是他派去的人,又专门点了他建坝修渠,如今他更是觉得秦家衷心,甚至有些亏待了秦家。
当下就表示绝不会不管此事,还让人去把几位大学士都叫了过来,因为敏帝怀疑有阴谋,并不仅仅是针对秦家的,更是针对他的,他甚至怀疑是逆党所为。
要知道秦烨可是大将军之子,谁没事了去谋害他,那不等于老虎头上拔毛吗?
会这么恨秦家的,自然就是当初秦家所灭的那些小国或者前朝余孽,要知道,当初前朝可是逃了一个小皇子,至今也没有找到,万一是那小皇子的后人,这不是示威吗?
而且那建坝修渠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不是那些人真正打算的是那笔银子?
敏帝越想越觉得是前朝余孽的可能性大,所以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些。
不得不说,一件本就复杂的事情,被敏帝一阴谋论,就更加复杂了。
几位大学士知道有事,除了留在宫中的,那些回府的也没有出门,被敏帝一叫,都以最快速度赶来了。
等听完了秦父的话,“我女儿没事吧?”夏父赶紧问道。
张大学士接着问道,“敢问是谁给顺宁大将军送的信?”还没等秦父回答,他就再次问道,“可是安溪知府的人?启禀圣上,能不能带那人上来问话?”
“不是安溪府的人。”秦父开口道,“是微臣儿媳托了商行的人送来的。”这也算是回复了夏父的话。
张大学士皱眉,“这就怪了,按理说,应该是由安溪府的人送来信,怎么是由商行的人?”
被张大学士这么一说,敏帝也皱起了眉头。
张大学士指着秦父问道,“莫不是你家儿媳这么不懂事?”
敏帝想到六皇子的信,上面写着,夏挽秋确实带信给知府,托知府送到秦府,可是商行的人都把信送到了,那知府的信到哪里了?
而且,夏挽秋不止找一个人往都城送信,这点可以理解,一是关心则乱,二是出了这种事情,不相信身边的人,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妇道人家能如此已经很是不错了。
可是那知府……抿了下唇,敏帝招手让杨元过来,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就见杨元行礼后退了出去。
“现在先不说这个。”敏帝指了另一个小太监,“去把五皇子唤来。”
叫五皇子而不是其他,是因为敏帝知道秦烨上次出事与太子有关,而五皇子对秦烨也愧疚,这事交到五皇子手上,他才会尽心尽力。
五皇子刚回朝不久,敏帝就把他留在宫中,一是表示器重,二是给太子一个警告,所以很快就过来了。
“你带五百精兵,立马赶往锦平县。”敏帝开口道,“去寻找锦平县知县。”
“儿子领命。”五皇子面色一肃,忽然想起来那锦平县知县正是秦烨,抬头看向敏帝,“敢问父皇,那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