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时候，会议散了，杨守德脸色阴沉，在众人注视下一言不发进来。他谁也不理，唯独认真看了莫呦呦一眼，然后进了办公室。

莫呦呦被他看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她想起岑染冰说过的话，她觉得自己刚才就是被狮子打量的猎物。

王沪丽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哟，他这是被董事长骂了吗？”以薛渊梃的脾气和立场，不可能责骂杨守德，毕竟杨守德比他年长许多，那公司里能骂杨守德的就只有董事长吴腾远了。

顾清影看了看手机，忽然凑到莫呦呦耳边说：“听说我们销售部有人投诉杨总，说他对同事态度及其恶劣。董事长刚才在会议上批评他倚老卖老，作风守旧，不能接受新公司的文化理念。”

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个耳光，莫呦呦脑子嗡地一响。

各种声音错杂地在莫呦呦脑海里交织在一起：小心说话，不要站错队。只要能打败杨守德，薛渊梃会利用任何人。莫呦呦，你觉得杨总对你怎么样？

最后只有一个声音清晰无比：她们说得没有错，薛渊梃果然是在套她的话。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薛渊梃不说，杨守德也能打听到是她跟薛渊梃说了那些话。以后杨守德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杨守德关着门在里面打电话，好一会才出来。

莫呦呦忐忑地站了起来。所有人装作若无其事，其实都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莫呦呦，我现在给你一个客户。这是客户的地址。你攻下这个客户之前，不许做别的工作，每天要写工作日记。我会不定期抽查，并且打电话给相关人士核实。如果发现你撒谎或者磨洋工，我会立刻解雇你。”杨守德声音冷淡。

“啊？！”莫呦呦原本准备迎接狂风暴雨，没想到等到的却只是给她完成目标的机会。

这是以德报怨吗？莫呦呦越发内疚，双手接过地址，深深鞠躬：“谢谢。”

她原本想要跟杨守德道歉，把她跟薛渊梃说的话原原本本向杨守德说一遍，可是杨守德却已经转身走了。

莫呦呦苦笑了一下：也是，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就算她肯解释，杨守德也未必肯信她。

顾清影好奇地伸头过来看了一眼。纸条上只有一个地址和公司名称，其他的资料一概没有。顾清影喃喃地念：“俊阳贸易。”

那几个老销售员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就假装若无其事各自忙碌去了。

莫呦呦看在眼里，立刻警觉起来：不对，杨守德绝不是这种好说话的人，里面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玄机。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呦呦拜托斯冉、lisa李跟顾清影帮她向各自师傅打听一下，这个客户是什么情况。

三个人都满口答应了，然后各自分开去跟自己师傅吃饭了。

莫呦呦一个人端了饭菜找位置时发现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好奇怪。

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这件事全公司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