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渊梃果然一天都不在。莫呦呦写了一上午的工作日记，坐得腰酸背痛，便下楼来打算去看看鸭子散散步。

大厅里，有个老大爷带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跟前台说着什么。那个男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变了形的廉价西装手里拿着同样变了形的编织袋。少年则穿着看着像校服的旧外套和一双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

前台皱眉，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他们。

老大爷越说越着急，脸涨得通红。

前台招手叫保安进来。

老大爷一见索性蹲下，拍着大腿叹气：“没天理，没天理。我来找我女儿，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大家来评评理，哪有这种白眼狼，家里好不容易供她上了大学，她现在翅膀硬了，就连家也不回了。肯定是她不想见我，你们才骗我说公司里没有这个人。”

他这样声泪俱下，就连楼上的都被吸引得出来围观。公司外面的路人也停下来往这边张望。

“怎么啦？”莫呦呦疑惑地走过去问。

“他嚷嚷半天我就听懂了一句话，说要找一个叫李红的女人。我们这里哪有叫这么土名字的。”前台看见莫呦呦如获大赦。

“他们站在这里不肯走，都吵吵一上午了，万一那个重要客户来参观就惨了。”另外一个前台说，“是不是哪个对手整我们啊，要不你领走吧。”

他们脸色不好，想必长途跋涉过来又累又渴。莫呦呦想想自己在客户门外站一上午的滋味，不由得心软了，扶起老大爷：“来，我带你们上去坐坐，你跟我慢慢说你要找的人，我帮你们问问。”

莫呦呦把他们往销售部的会客室带。一路上遇见的同事像是看见瘟神一般，纷纷掩鼻侧身靠墙让开路。

等他们坐下后，莫呦呦倒了水拿了些饼干给他们，问：“你们找的人多高，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那少年果然饿坏了，可是看着饼干直咽口水却不敢伸手拿。

“我女儿，叫李红，跟女娃娃你差不多大。”那老农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莫呦呦也是勉强才能听懂。

莫呦呦把她印象中所有同龄姓李的女同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没有叫李红的，便疑惑地问：“我们公司真的没有叫李红的。您是不是记错了？”

“没错，我自己的女儿名字我还能记错吗。”那老农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正说着，lisa李从门外探头进来叫莫呦呦下班。老农看见lisa李眼睛立刻直了，慢慢站起来。

lisa李仓皇失措退了一步瞪着老农。

“小红。”老农颤颤巍巍叫了一声。

lisa李涨红了脸，心虚地退了一步，转头四顾想是在找逃跑的路。

“小红，你咋变了这个样子了，让爹都认不出来了。”老农走上去上上下下打量lisa李，眼神就好像打量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