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表情，这个眼神，从来没有在宋九这张脸上出现过。

宋亦绮眼神惊恐，腿软地往后跌了几步。

不慎撞到了人。

被撞的那人骂道：“眼瞎啊？！”

“对不起对不起……”宋亦绮转身道歉，不敢回头看祭商的身影还在不在，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昨天，她是亲眼看着下人把宋九的尸体扔到乱葬岗的。

那不可能是她！

宋亦绮六神无主地坐上一辆黄包车，双手冰凉，声音还是颤抖的，“去宋宅。”

祭商脑子里还回放着一个画面。

宋亦绮和张启文把宋九约到井边，各自对她进行了一番恶毒的言论攻击后，毫不手软地把人推下井。

看着人在井里没了动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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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绮回到宋宅时，有几人在客厅坐着。

宋老爷子已到古稀之年，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一直躺在床上，日常生活都需要人照理。

宋宅占地面积很大，分东院西院。

宋老爷和宋二爷没有分家，都住在宋宅。

宋老爷有五房姨太，宋二爷有三房姨太，有的有所出，有的无所出，反正家里的小辈排起来，也有十几位。

宋老爷在客厅看报纸，宋亦绮的母亲二姨太在一旁陪着。

五姨太的女儿，也是家里最小的女孩，排行十一，叫宋佳萱，在无所事事地抠指甲。

看到宋亦绮回来了，二姨太愣了一下，“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和启文约好去逛书店吗？”

宋亦绮面色苍白，走进来时，腿还是哆嗦的，“父亲，姨娘……”

二姨太被吓了一跳，站起身迎过去，穿着开叉到大腿的朱红旗袍，随意间就显得柔媚。

“发生什么事了？”二姨太扶着宋亦绮来到沙发上坐下，担忧问道。

宋老爷以为宋亦绮和张启文吵架了，眉头紧皱着。

宋亦绮坐下就说：“父亲，姨娘，我看到宋九了……”

二姨太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到她肩膀上，语气带着一丝惊慌和怒气，“你在说什么胡话？！”

宋老爷表情也不太好看。

不过看得出来他们都不信宋亦绮说的话。

这要怎么信？

人都已经死了，所有人都亲眼见过宋九被泡得发白浮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