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掀开车帘,就见两边鬼怪夹道,跪地恭迎,花轿左右的花童穿红着绿,一边跳着奇怪的舞,一边沿路撒纸钱,场面一度很诡异。
艰难万状地吞咽口水,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假的,假的,当不得真的。不怕不怕,等寻到师尊了,肯定有办法离开此地的。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
周围嘈杂,司仪用了很古怪的腔调,一直念念叨叨,阮星阑听不懂对方唱的是什么,只觉得腿脚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直到车帘被人掀开,一只白皙的大手探了过来,攥着他的手,将阮星阑扶下花轿。
因为头顶红盖头,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心就跟海绵浸水似的
,沉了又沉。
鬼使神差地跟着对方走了几步,那司仪又开始念念叨叨,叽里咕噜一大堆,压根听不懂在说什么。
只知道跟随着身边的新郎官拜天拜地夫妻对拜。
脑子里懵懵的,不知道怎么就跟对方三拜拜了,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在,一直吵吵嚷嚷,嘻嘻哈哈。
被鬼迷了心窍,一言一行都跟着对方做。膝弯被人从底下一操,竟被打横抱了起来。
不知道是太想念慕千秋了,还是怎么。
阮星阑觉得对方的胸膛和师尊的胸膛,一样宽阔温暖,隐隐还能嗅到熟悉的冷香。攥紧了玉如意,沙哑着声问:“师尊,是你吗?师尊?是你跟星阑三拜拜了,是吗?师尊?师尊,你理一理我啊,师尊?”
没人搭理他,新郎官抱着他就走,健步如飞。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阮星阑就被人压在了床上。他赶紧叫嚷道:“合卺酒!还没喝合卺酒!”
新郎官的动作一顿,似乎是个理智的读书人,遂又把他扶了起来。之后起身,不知道寻什么东西去了。
很快又折身回来,用此前那根缠绕着红绸的藤条,挑起了红盖头。露出了一张俊美娇艳的少年面孔。
双靥通红,唇似点朱,楚楚动人,竟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眼尾微红,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了,显得极有风情。
阮星阑抬眸,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慕千秋。结果让他失望的是,对方覆着面具,根本看不清真容。
喝合卺酒,两人坐在一处儿,胳膊绕着胳膊,鼻尖那股冷香越发浓郁起来,跟师尊身上的气味很像很像。
喝了酒,入洞房。红帐春深,一刻。阮星阑试图掀开对方的面具,可手脚没力气,根本做不到。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那新郎官把他推至床上,禁锢住了他的双臂,不让他乱动。
殿里点了香,周围很静,红烛高烧,一层一层地融成红泥。
眼睛被解下的腰带系住,什么也看不清楚,双手和双脚,被人悬挂着吊了起来,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案板上的鱼,怎么逃得脱。
好像有了一回当受的经历,第二次也水到渠成。他不是个大烧饼,即便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现在被人擒住了。
胃胀胀的疼,牙齿酸涩。说不出来的感觉。脸皮生疼。
耳边的声音很沉,气味很香,鬼迷心窍了,无法拒绝这种极致的快乐,人类的本能就是追寻快乐。
六感清晰无比,这幻象真实到可怕。
纤细的腰肢被人掐住,肆意享用。只要阮星阑稍微有一点反抗,立马就要受到毫不留情的惩治。
不止一次,在幻境中被人误当成受,阮星阑的头顶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只觉得天与地之间,就只剩下与他相连的那个人了。
对方一定是慕千秋,一定是,这种感觉强烈至极,他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不要沉迷其中。
鼻尖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心里的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