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这么想。”阮星阑抬眸看着岌岌可危的小木楼,“这么大一个庄子,光地皮都不知道值多少钱,即便主人家不住了,也该把这里卖掉,或者找个人看守着。除非……”
“除非水
井里的人,就是主人家,或者是主人家杀掉的人。之所以破成这样,就是想彻底将此荒废。”慕千秋接口道,“上去看看。”
“好嘞!”阮星阑答应得很爽快,因为这小木楼的确破得可以,楼梯有一块没一块。
慕千秋不愿意走这破楼梯,轻轻一跃就上了二楼。阮星阑亦步亦趋地跟着,见二楼的房门没锁,遂要推门。
手腕立马被慕千秋攥住了。
阮星阑不解地抬眸:“师尊?”
“要有礼貌。先敲门。”
“……”
要是有礼貌,就不会直接擅闯人家的庄子了,也不会不走楼梯,直接跳二楼了啊。
还没来得及指责师尊的双标行为,阮星阑才敲了三声门,里面就传来低低的一声喘|息。
有人!!!
这种鬼地方,有个能喘气的就不错了,居然有人!
既然有人,那刚才他们那么大的动静,这个“人”为什么不出来?
阮星阑怀疑里面能喘气的家伙,很可能不是个人。神色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尽量镇定:“请问,我们可以进来么?”
屋里没人回答。可木头门却开了一条缝隙。隐隐可见屋里的陈设,有张书柜,还有个摇椅。
“师尊,这是让我们进去的意思?”
“嗯。”
得了师尊的答复,阮星阑冷静了些,深呼口气,推门而入。
屋里除了方才看见的书柜,摇椅之外,就剩下一张床了。床上黑黝黝的,躺着个什么东西。
阮星阑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往前缓行。
就见这黑黝黝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但也不能说是个人了。
因为对方没有四肢,只有个半拉身体,和一个头。白发苍苍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
老人家躺在床上,头颅直接转了过来。
是转,而不是偏,也不是扭。就是直接转的。
刚才没看见脸,只看见乱蓬蓬的白头发。阮星阑就以为是头发把脸遮挡住了。
结果并不是。老人家的脸一开始是对着床板的。直接转了个弯,而后望着两人。
“师……师尊。”
声音有些颤,阮星阑下意识拽紧慕千秋的衣袖。
“不怕,师尊在。”
慕千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阮星阑不要害怕。上前一步
,将他护在身后,挺客气道:“冒昧前来,多有叨扰,还望莫怪。”
“咿咿呀呀……”
老人家张了张嘴,一颗牙齿也没有了。完全说不清楚话。
阮星阑觉得老人家肯定不是人,正常的人,没了四肢和牙齿,又没人照顾,吃什么喝什么。只怕连三天都撑不住。
不过,老人家好像也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又转过脸去,对着床板了。
慕千秋道:“床板下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