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阮星阑这些日子以来,见惯了大风大浪,他都要吐出来了。
重点是,这个场景恰好被慕仙尊看见了。
据说,那些被重渊所擒的修士中,有几个是剑宗的弟子。慕仙尊便单|枪匹马闯入魔殿。
重渊一见慕仙尊,当即眼睛一亮,忙起身道:“你……你怎么来了?为何不让人通传一声,本君也好前去迎你!”
“不必!”慕仙尊一手执剑,冷冷道,“听闻你又擅闯了本座的竹屋,还擒走了不少修士,其中有三名剑宗的弟子,你且还回来!”
重渊道:“本君爱屋及乌,自然不会伤你的弟子,已经派人将他们送回去了。至于其余人,那便无可奉还,他们已经死了。”
慕仙尊攥紧长剑,又道:“那本君养的灵宠,也是你擒去的?”
阮星阑心想,啥玩意儿灵宠啊,不就是条臭蛇。
“你很在乎他?”
慕仙尊的眸色一厉:“快说!”
重渊欣喜若狂,又问:“你是不是很在意他?害怕他死在本君的手里?是不是没了他,你就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知晓他生死不明,便难过得痛彻心扉?是也不是?”
慕仙尊:“本座最后说一次,把他还回来!”
重渊极是高兴,正要告诉慕仙尊,自己就是那条小黑蛇,想与之再续前缘。
哪料,就是那么的巧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竹
子精从外面进来,一进殿便道:“魔君,依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将黑蛇尽数杀绝!那些黑蛇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外宣称,与魔君乃同根同源的族人……”
阮星阑心里一个卧槽,暗道,完了完了。
因为重渊的本体是条玄色蛟龙。有些胆大妄为的蛇妖,尤其是黑蛇,便在外头吹,说自己与魔君是同宗同族的族人,以期修真界会因此畏惧,还放过这些黑蛇。
没曾想重渊极为厌烦,便派郎竹剿灭那些黑蛇。
如今这该死的巧合,立马便让慕仙尊误会了。
更可怕的是,慕仙尊在重渊身上嗅到了几丝黑蛇的气味。误以为,重渊杀了黑蛇,还剖了对方的妖丹吞噬。
当即勃然大怒,既为那些修士讨个公道,也为黑蛇报仇。
阮星阑在心里疯狂大喊:“错了,搞错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郎竹见慕仙尊打上门来,立马便道:“魔界可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魔君看上了你的皮囊,正好这次将你擒住,囚|禁在魔宫中,日夜供魔君玩弄!”
“闭嘴!”
“闭嘴!”
两声同时响起。重渊喜欢慕仙尊是真心实意的,本来就不是报着玩弄的心思。
也曾经数次停手,就是怕慕仙尊会不高兴。眼下被竹子精这么一搅和,误会越来越大。
阮星阑都恨不得拿根针将竹子精的嘴巴缝起来。
此前重渊负伤,眼下不敌盛怒之下的慕仙尊,被其一掌打至金椅上,才一抬眸,一剑便刺了过来。毫不留情地捅进了他的胸膛。
慕仙尊蹙眉,疑惑道:“你的实力不该如此,你受伤了?”
“慕千秋,你竟然敢拿剑捅本君!”重渊抬眸,阴恻恻地瞪着他,“本君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毫不领情!便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且记得,你今日拿剑捅本君,来日,本君便将此剑,原封不动地捅回去!”
慕仙尊:“大言不惭!”
阮星阑都快哭了。
那不是大言不惭啊,重渊真的能干出来那种事情啊。
原文里那么多云霄飞车,可不是嘴上说说的。重渊手狠着呢,曾经就连着剑鞘,捅入了慕仙尊的身体里,还美名其曰,要用慕仙尊的身体养剑。
场面
极其让人血脉喷张,不可言说,面红耳赤。
心里疯狂呐喊,捅死他啊,把这糟心玩意儿捅死拉倒啊。不能纵虎归山啊。
当然,如果重渊有这么容易就完犊子了,那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慕仙尊还是挺正直的,言之凿凿说,不愿趁人之危,遂收了剑,转身离开魔界。
可把重渊气得要生要死的,又没法把火撒慕仙尊身上,便尽数撒在郎竹身上。
这郎竹本体就是一根翠绿翠绿的竹子,说白了就是个竹妖,竹子没性别之分,可男可女的。
为了讨魔君的欢心,郎竹就修了男身,以盼有朝一日,能以身侍主。
只可惜魔君压根瞧不上他。强行将郎竹打回了本体,攥着根苍翠的竹子,凶神恶煞地跑去殿后面。
阮星阑一看他这架势,还以为他要出去找人干仗的。没曾想,魔君还挺有几分闲情逸致的。
居然在魔宫的后院,摘了两棵树,一棵杨树,一棵柳树。上面还挂了两个牌子,一个写他的名字,一个写慕仙尊的名字。
“该死的慕千秋,简直不知好歹!喜欢本君的男人,足能踏平整个魔宫!偏他对本君无动于衷!”
一边骂,重渊一边用竹子掘柳树下面的土,恶狠狠道,“本君把你连根挖掉,看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