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将人拉了起来,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一出生娘就死了。”少年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我听人说,我娘当初被人送到了彩羽楼,被一个有权有势的长老买走,纳为了小妾。后来……后来对方为了从我娘身上获得神血,日夜不分地折磨我娘。硬生生地耗光了我娘的元气。后来为了让人神之子得以延续,就非逼着我娘怀孕。”
阮星阑一听,这小子居然是从女子的肚子里出来的,还好,还好,不是从男人的肚子里出来的。
便又听他道:“还灌了催产的药,逼我娘提前生子。我一出生,我娘就生生惨死在床上。要不是五哥哥拼死把我救走,我也长不到这么大!可他却被人害死了!”
开阳和摇光的神色难明,皆沉默不语。
少年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又转头去求慕千秋,拽着他的衣角,哭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的族人吧。倘若那些人闯进了邬凰山,定然会将我的族人们抓走,生生折磨死他们的!”
慕千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目光悲天悯人,极为晦涩难懂。阮星阑知晓师尊心中苦楚,便道:“我们既然来了,便不会坐视不理!”
也不知是否因为慕千秋是天道的化身,命格又是人神之子梦寐以求的神道,少年很明显信得过慕千秋。
就如同当初林知意一般,紧紧扯住慕千秋的衣袖,满目恳求地望着他。
在少年这种楚楚可怜的目光下,慕千秋的心神一晃,有片刻的失神,眼前已然浮现出万年前横尸遍野的惨状。
那一百零八位神明血衣缠身,黄土掩面,以及神火降世时,席卷在神观上空,宛如深渊般令人恐惧的漩涡。
“师尊,”贴心小棉袄阮星阑凑了过来,昂起脸,一字一顿道,“师尊,无论发生什么,星阑陪你,永远陪你。”
慕千秋的手心发烫,不动声色地回握住阮星阑的手。冷白的手指平添了几分暖意。
经过小六的一番哭诉——姑且先叫他小六。
总不能一直人神之子的叫他罢。又听说他有个五哥,所以叫小六没毛病。
阮星阑从小六的口中得知,邬凰山出来容易,进去难。人神之子当初也是误打误撞才入了邬凰山。
后来此地的瘴气越来越浓郁,寻常修士根本就无法踏足。人神之子若想出来,都会事先去采山中的一种花,据说吞下去,可以暂缓瘴气入体。
可那种花只有在凤凰的遗骸所在之地盛开,遂也叫凤凰花。
极不好寻。
小六还道:“那瘴气厉害得紧,之前也有一些修士想闯山,被瘴气腐化成了一堆白骨。除此之外,山中的魔兽力大无穷,极是厉害。”
“那你们怎么没事?”阮星阑禁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