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韩岩的声音沉下去。
“真的。”他嗓音发干,“而且我平时就话少。”
韩岩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
本就心虚的安宁被他笑得不敢再解释。
“你不是说要跟我说乔屿的事吗,”他试图转移韩岩的注意力,“什么事?”
他自问够客气了,但不知为什么,韩岩却似乎并不买账。甚至安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只觉得身边的人像是不高兴、不痛快,竭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你们真的有联系。”韩岩突然说。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他好像是证实了什么内心的猜测,从侧面看,一条筋络顺着太阳穴而下,手背骨节凸显,目光却仍只盯着前路。
安宁呼吸一窒,像被人踩到尾巴,差一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没、没有,我们……”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我们没怎么联系。”
好在,车开得比想象中平稳。天色也渐渐暗下来,晚霞被浓墨渲染成深黑,只有车灯明亮。
车厢里也是暗的,安宁在内心无声乞求韩岩千万别开灯,他怕自己此刻脸色红得不能见人。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半晌后才听到一句低沉的:“乔屿要过生日了。”
安宁一怔之后霎时扭过头,眼中光彩四溢,“真的?”
这好像是他上车以后第一次直视韩岩。
韩岩打开顶灯,看向他以后久久没能挪眼,“下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