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摁住了他的手腕,“我想先洗个澡。”
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乔屿收回手,“行啊,我给你拿浴袍。”
浴袍居然是新的,厚实舒服。安宁接过,逃也似的进了浴室,锁上门,然后又把淋浴开到最大,靠在墙上用力地大喘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紧张得手脚发抖。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从容一点,可他做不到。
浴室的瓷砖冰凉,慢慢附上一层蒸气,滑得靠不住。
他就把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腰,耳边是哗哗的水声,胸腔里是砰砰的心跳。
叩叩——
有人敲门,“安宁。”
是乔屿的声音。
他神经绷紧,“什么事?”
“洗手台上面有新毛巾,你随便用。”
还好不是要进来。
他无声地松了口气,“知道了。”
等到脚步声离去,他才直起身,做足心理建设走到洗手台前。镜中的人脖子以下皮肤发红,脸色却发青,像是憋在水下。
打开头顶的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地垒放着四五条崭新的毛巾,还有许多没开封的瓶瓶罐罐。安宁踮脚去够最上面那条,手一拉,毛巾意外扫到旁边一小管东西,一下子砸到面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