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就是阿文,给自己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生气时很凶,愉快时反而沉默。
尽管他话不多,尽管他们从未见过面,但阿文的存在,阿文的喜怒哀乐,在安宁心里是活泛的。就像一座经年累月始终郁郁苍青的山,随时等候伤痕累累的安宁藏进去避险,哪怕云遮雾绕,你知道他就在那儿,谁也搬不走。
想着想着,安宁眼前模模糊糊的,自己下起了毛毛雨。
他很想阿文,越知道即将见面,越想。
又过了好一会儿,出租车才停到他面前,带他朝阿文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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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吧时都过两点了,可那里还是一样热闹非凡。节奏强烈的电子乐快把人耳朵炸开,灯光晃得头晕,舞池里的人比零点前还要多,几乎到了胸贴胸背挤背的地步。
“让一让。”
“不好意思让一让。”
安宁心无旁骛,拨开人潮径直赶到先前那个吧台,但韩岩已经不知所踪,就连那个脸圆圆的酒保也消失不见。
回家了?
t他拦住身边一个服务生问:“不好意思,请问之前吧台上那个人呢?”
“一晚上那么多人,你说的是哪一个?”
他着急地比划起来:“姓韩,大概这么高,穿的是西装,头发短短的,三十岁左右,他走了么?”
“姓韩?”对方终于了悟,“喔你说韩哥啊,他都醉成那样了能走哪去?小宇刚把他弄楼上去了,就那儿——”他往侧面一个出口一指,“你从那儿出去,南边走两步就有一个酒店,小宇给他开房去了。”
安宁连声道谢,转身又往酒吧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