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不只是因为冷,还觉得这气氛很适合闹鬼。
我爸经常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别整天一惊一乍的。”
难,这种时候我真没法沉着冷静。
我踏着雪跑回了客房,这种自己烧燃气取暖的房子一般到了后半夜都还是会冷一些,毕竟人睡了安全起见该关的都得关掉,但稀奇的是,这房间这时候还挺暖和,我脱了自己被雪弄得潮乎乎的毛衣跟裤子,钻进了被窝里。
不礼貌,这样睡人家的床不太礼貌。
我寻思着,要不等天气转好,我给周老师把床单被罩给洗了?
就这么琢磨着,我睡着了。
实话实说,我喜欢赖床,能不早起绝对不早起,那很要命,但一般情况下在别人家借宿我都会早早起床,尽可能不给主人添麻烦。
但这次是个例外,我觉得可能是昨晚打雪仗把我这体育废人给累着了,愣是一觉睡到八点半。
八点半还多一点点。
我起床的时候直接套上毛衣,结果冷得直哆嗦。
我那毛衣昨晚被雪弄湿了,这会儿穿着那叫一个难受。
推开房门,一开口眼前都是白色的哈气,使劲儿吹几口气,愣是给自己造了个仙境出来。
下过雪之后,温度骤降,我连打三个喷嚏,敲响了书房的门。
我其实没想到周含章会一大早就在书房,原本的计划是趁着对方发现我之前再偷偷看会儿书,那本被紧了的《芬妮·希尔》我还一直惦记着——毕竟,没人会不喜欢看黄书。
意外的是,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周含章竟然在书桌前刚坐起来,睡眼惺忪满脸都写着茫然,看起来像是在这儿趴着睡了一晚上。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