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来啊。”陈兴生没好气地把棒棒糖扔过去，说：“还没跟安安和好啊，不是你怎么回事，有功夫坐着骂人，不如去哄哄他。”

季意泊的视线在棒棒糖上停留一秒，回想起那天夜里他在车上吃的蛋糕。

那时还觉得甜，现在回味过来却有几分涩。

很快他就平静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哄他。”

陈兴生‘哦呦’声，惊道：“你胆子大了很多啊。”

季意泊皱着看他眼。陈兴生摆出发小兼大嫂的态度，“安安就是小孩性格，你顺着他不就行了，再说他能和你闹什么，无非就是冬天要吃冰激凌，半夜突发奇想要点夜宵，或者去玩什么蹦极。”

越听季意泊眉心皱的越深，靠在老板椅上面色不虞，他说的程言安和季意泊记忆里的完全不同。

可莫名地又觉得这就是程言安。

他压下心底的怪异感，问：“你很了解他？”

陈兴生当即咳嗽声，“别瞎说！我是有家室的人。”

季意泊垂着眼沉默，陈兴生看着是又无奈又来气，也就在程言安面前像个人，在他们面前还是三棍子憋不出一句话。

“夫夫间嘛不就是吃醋那点事，安安都和我讲了，说是白修竹跑到他跟前乱说话。”陈兴生说：“你解释清楚……”

“不是这件。”他话还没完，季意泊忽然道：“他说要离婚。”

陈兴生一下子愣住，神情震惊不已，“不可能。”

如果说季意泊提离婚还有可能，程言安提离婚？绝对不可能，陈兴生可是一路见证他追人的劲，不相信程言安会离婚。

“怎么不可能，他亲口说的。”

陈兴生看好友表情不似作假，可还是不相信，“总得有个理由吧，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为什么？”季意泊扯着嘴角笑了下，“贪心罢了。”

陈兴生越来越听不懂，拉近椅子，敲着桌面，“仔细讲讲怎么回事，什么叫贪心？不说你，就我和文文两人对他都是有求必应，他能贪什么？你家那几个破钱？还是……”

他恍然道：“还是安安贪上别的男人了？”

他就知道，当初程言安就是奔着季意泊的脸去的，现在季意泊年纪大了，吸引不再。

闻言季意泊瞬间冷眼化作利剑瞪他，“闭上你的狗嘴。”

“那是什么？”陈兴生满脸好奇加疑惑。

季意泊长眉微扬，语气中带着点轻蔑和不可置信，“他居然想让我一通电话就赶到他身边，还要说……说我爱他。”

“……”

对面的陈兴生沉默一瞬，竖起中指，“你在逗我玩吗？这两件事你哪件没做过！”

在这生个屁的气。

快奔三的大老爷们矫情个鬼！

做过？

季意泊拧着眉，刚要发问，手机忽地响起，他瞥了眼是程言安发来的消息。

下意识地就拿起手机划开。

程言安：几号放假？过年要回家。

“愣着干嘛？回消息啊。”陈兴生看他呆呆的，凑过来瞄一眼，恨铁不成钢道：“给你台阶下。”

季意泊关上手机，抿一抿唇，“过年我去本家。”

“季意泊你他妈脑子被门挤了啊，你家……”陈兴生顿了下，实在不好说出那句话，“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被带回去都没得带。”

他拍拍额头哀叹声，倏地站起拖着季意泊就走，“给岳父岳母买礼品，再买个礼物给安安，别叽叽歪歪了，你还真想离婚啊。”

与此同时程言安和康挚结束谈话，方案疗程已经敲定出来，就等带着季意泊上门。

他跟康挚想了好几个理由都不太如意，总不能真把季意泊绑过去强行治疗。

讨论无果加上康挚还有事，程言安只好和人道别，想着过年了买些东西给爸妈，戴着口罩一路逛过来，进到珠宝店照例给程母挑个首饰。

只是他没想到会到这里又碰到康挚，刚想退出去，康挚就抬起头来。

“又见面了康医生。”程言安上去打招呼，看着他手里的钻戒，“买戒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