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程言安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
“等你。”季意泊努力让自己声音柔和点,然而发出的声音还是沙哑至极。
听得程言安皱了下眉。
“你们认识?”旁边那人说,程言安点点头,那人识趣地把自家哈士奇拖过来,“我再带它去那边公园溜达溜达,先走了。”
“下次见。”程言安笑着揉揉狗头,和人挥手,然后才看向季意泊,脸上笑意淡去,“等我干嘛?这么晚你还不回家睡觉。”
季意泊看着他,呼吸沉重,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结果又是几下剧烈咳嗽。
“感冒了啊?”程言安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
是有点烫。
刚运动完,手心还是烫烫的,季意泊眯了眯眼,在他离开时一把握住攥在手里,嗓音沙哑,“我有点渴,让我上去喝杯水。”
程言安:“……”
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喝杯水?
甩了下手,转身就走,“回家去喝。”
季意泊难得聪明一下,跟上去,“好,回家。”
程言安:“我说你回湖心苑那个家。”
“我们是合法的,湖心苑是我们的家,这里也是我的家。”季意泊拽紧他的手。
程言安简直无语,不知道季意泊突然发什么疯,回头想推他出去,却瞄见路灯下他两颊明显的红晕。
真发烧了啊。
没法,程言安只好把人带回去,找出医药箱里的退烧药给他,“晚饭吃了没?”
季意泊摇头。
程言安认命地拿出手机,“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季意泊想了想,“水煮鱼。”
程言安:“…………”
完了,脑壳坏上加坏。
最终点了快餐,吃完又吃药,程言安等的开始发困,靠在抱枕上对他说:“等下让司机接你回去,我这里就一张床。”
季意泊抿着唇,回想起过年这段时间夜夜和程言安同床的滋味。
垂着眼,说:“家里水管漏了。”
“嗯?”程言安皱眉,“什么时候?”
“刚刚。”季意泊顿了下,握着拳头抵在鼻下咳嗽,“刚刚收到的消息,下午漏了,还没修好。”
程言安:“那你睡沙发。”
季意泊拧了下眉,“我们是……”
“合法的。”程言安接下他的话,打了个哈欠,“但我们有协议,今天我不想履行义务,所以不和你睡。”
商场上无往不胜的季总硬生生噎住,“……”
程言安瞥了他眼,压下心底笑意。
让你进来都是最大的心软,还想睡床,做梦吧。
“被子在书房柜子里,自己去拿。”程言安站起进了房间,房门‘砰’的声关上。
扑到床上滚了一圈,拿出手机给康挚发消息:他最近老往我身边凑,是不是有好转的现象?我等不及体检的时候骗他生病治疗,正好他发烧,明天带过去试试?
客厅里的季意泊安静地独坐一会儿,进了书房抱出被子,在关上客厅灯时整个人还是很懵。
为什么会来睡沙发?
是湖心苑的床不够大吗。
他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是湖心苑没有程言安。
此时茶几上的手机亮起,季意泊撑着困意满满的脑袋拿过来,是裴琼发来的邮件。
点开,一字一句看下来,越看越心惊。
手机屏幕的亮光将季意泊脸色映照的愈发苍白,锋利眉眼紧紧锁着。
安静无声的客厅,只听得到他一人越来越杂乱的心跳声。
屏幕的亮光暗下又亮起,时间似乎过去许久,客厅里才响起季意泊沙哑至极的嗓音——
“裴琼,替我约下医生,脑外科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