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车窗是拉下来的,哪怕是深夜,也要防止狙击手从外面看出车里有几个人,都坐在哪里。
这都是她身边的安全员对她的训练。
除此之外还有遇到袭击时要从哪里逃走,要弯着腰以车身为掩护下车,尽量低身,还有,不要穿过于显眼醒目的衣服。
像她今晚的穿着就很不合适,白色在夜晚是非常显眼的,还会反光。
但这是她唯一一条还没有穿过的舞裙了,其它的都穿过了,也早就被人看到过了。
哪怕现在人人都快成穷光蛋了,朝不保夕了,一些该死的社交规则也必须遵守。
礼服衣裙就是战袍,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们夫妇现在是穷光蛋,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祝玉燕从拉下的帘子的缝隙向外看,看到的只有一堆堆的垃圾。
不是堆起来的,而是被扒开的。
堆起来那里就有可能藏着人——当然,安全员们是不可能把沿路的垃圾都扒开以策安全。
他们没有这么多的人手。
扒开垃圾的更有可能是穷人,他们想找吃的。
不管是她办的慈善基金会,还是夜市,对整个城市来说都是杯水车薪。
因为人每天都会饿,都需要食物。
除非她能保证每天都有慈善施舍,不然拿走食物的人在吃完之后,还是会继续挨饿的。
她已经尽力想办法了。
比如给美国、英国、法国的慈善机构写信,寻求帮助。
比如积极联系天主教或英国的新教,希望可以得到粮食的捐赠。
但应者廖廖。
因为在西方国家,反华已经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对这些慈善组织来说,中国并不属于慈善的范围,救助中国人,帮助中国人,也不属于可以为他们增光添采的活动。
但她还是在写,因为她盼着有那么一两个想法与众不同的组织会愿意捐一点东西。
回到家里,两人赶紧洗漱,但并没有马上休息。
祝玉燕上了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明天的工作排个表。
苏纯钧也要打几个电话,看几份文件。
赵书理就在他的书房等着。
但今天,苏纯钧却早早的就回卧室来了。
祝玉燕看到他进来,先开口:“赵小姐已经确定他们就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我明天要去拜访一下铃木佳子,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我需要去看看她发生了什么事。你有什么事。”她抬头问。
苏纯钧驴头不对马嘴的说:“我想让你跟张公子一起走。”
祝玉燕自认脑子转得还算快,一时都没有接上弦。
她问:“有什么事需要我跟上去解决?”话音未落,她就对上信号了,她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和钢笔。
苏纯钧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怕挨打。
随时准备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