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不知。”春禾说,“老太太心软,但我娘帮她老人家掌管着内宅,她是严厉的。老太太说,念着香珺是初犯,就算了,日后若再犯,再告诉我娘严惩不迟。”
秋穗思量了一下后才说:“姐姐,我觉得你该把这事告诉庄嬷嬷,倒不是为了惩罚香珺,只是为了叫庄嬷嬷帮着分析分析,这香珺近来这么反常,她到底是怎么了。我还记得,那日早上撞到她时,她也是一副极反常的模样。小错不罚,怕会助长野心,最后若真酿成了大错,庄嬷嬷也得跟着挨罚。若错犯得再大些,说不定还得连累老太太。”
“她能犯什么大错……”春禾未往深处想过,一时间被秋穗的严肃说愣住了。
但因无凭无据,有些话秋穗不好说,所以她只能道:“此事你就悄悄去告诉庄嬷嬷,就把连日来香珺的反常告诉她老人家就行。也不必急着去质问她,可暗中差人盯着她,但凡有发现,即刻回来禀与你们知晓。”
“好……”春禾再后知后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郑重承诺说,“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告诉娘。”
春禾忠厚,但庄嬷嬷却是个极厉害的。此事报去她那儿,想香珺也再翻不出什么浪儿来。
秋穗放了心后,便就回了修竹园。
午间小憩了会儿,午睡醒后,秋穗还能有时间研究一下菜谱。然后等到傍晚酉初时分,秋穗又准时去了小厨房。一番忙碌,待准备好今日郎主的夕食后,秋穗则提着食盒先候去了书房,等着郎主回来。
傅灼已经连着四天都能准时回来用夕食了,今天是第五天。在秋穗看来,他像是掐着点回来的。
秋穗才进书房等候没多久,外面便传了声音来:“郎主回来了。”
秋穗见状,立即先迎了出去。
因这会儿心里装着事儿,秋穗不免有些紧张。
傅灼照例是望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
傅灼吃饭的时候,秋穗谨守本分,只是安静布菜,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但等傅灼吃完,又静坐一旁休息时,秋穗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蹲身行礼,先谢了恩典说:“常二管事已经传了郎主的话给奴婢,奴婢日后一定更尽心尽力侍奉好郎主的饭食。老太太那里,奴婢也会常常去孝敬的。只是郎主多给奴婢每月五两的月银,奴婢实在受之有愧。”
傅灼端起一旁奉上来的茶啜了口,然后看向秋穗道:“是该你得的,你也不必往外推。在我这里当差,一应赏罚分明。”
“是,奴婢知道了。”秋穗忙应下,有关此事未再多言。
本来这些也都是铺垫,后面那些才是她真正想说的。有了这些铺垫壮胆后,接下来再谈起自己真正想说的事时,秋穗也更自在了些。